在鋼鐵意誌號底層甲板上，通天曉的嚴肅麵孔上隱約浮現一絲笑意，莊重而威嚴。他挺直身姿，大聲宣布“現在，我宣布，本次考核，全員通過！大家辛苦了！現在輪崗回艙休整，今晚艦橋集合聚餐，高純限供兩箱。”
他的聲音回蕩在空氣中，伴隨著熱烈的掌聲和歡呼聲。幾個年輕的汽車人們甚至開心地如孩子般歡騰跳躍，臉上洋溢著勝利的喜悅和自豪。就連年紀最大的溫德爾也和他的兩個同伴咧開嘴笑個不停。他們離開了甲板，朝著各自的艙室奔去，留下的隻有那飄蕩在空中的喜悅和歡笑。
白虹目送著他們離開，處理器中不斷閃現出考核中收集到的各種數據和細節，羅列著他們身上需要維修的地方。
通天曉轉向白虹，輕聲問道“你不高興嗎？”白虹臉上掛著標誌性的笑容，但他的眼神中卻並沒有相應的喜悅。
白虹微微一笑，道“當然高興了！”他看著指揮官，眼中閃過一絲疑惑，“您覺得我不高興嗎？”
通天曉凝視著白虹的臉，那上麵永遠掛著處理器計算得出的完美的笑容。這讓指揮官有一種感覺，這個人明明就在眼前，卻仿佛無法真正接近，更無法看透他的內心。
他深深地歎了口氣，心中湧動著複雜的情緒。他研究了白虹這麼久，熟悉他的過往，了解他的行為模式。然而，相處得更久更深入，他並沒有更了解白虹，卻覺得越來越難以準確把握這個人更深層次的思想。
他想起了當年自己曾聲稱“我了解你勝過你自己”，現在想來是多麼的膚淺和自大。他開始意識到，真正了解一個人並非易事，尤其是當這個人像白虹一樣深不可測的時候。
白虹的表情永遠是那麼完美逼真。不論是喜悅還是驚恐，都表現得無懈可擊。可是，通天曉總感覺，這些有可能並不是白虹真正的感受。就像白虹自己說的那樣，他會把處理器計算出的情緒結果完美地表演出來。可是，這也意味著，沒有人能了解真正的想法。
通天曉懷念白虹的憤怒，儘管那次他砍了他的腿，讓他痛不欲生。可那是他唯一一次真真切切感受到的，來自這個人的真實的情緒反饋。
通天曉皺了皺眉，他凝視著自家副官歎息道“我……看不出你有多高興。”
白虹驚訝地問“我……表演得不像嗎？”
通天曉嚴肅地看著這個難纏的副官，目光閃著探究的神色“你不需要表演，表現出真實情緒就可以了！我想了解真正的你，而不是你想要彆人認識的那個你。”
白虹有些受不住這灼灼的目光，微微低下頭“指揮官，您知道我……感受不到太多情緒，我不想讓自己顯得太格格不入。”
“你對我……我們的戰士……的關心，我都看得到。請相信自己，你是有感情的！請你接受自己的真實情緒，完全不需要掩飾和額外的表演！”通天曉繼續他的日常溝通嘗試。
白虹微微點頭“是，指揮官。”
通天曉輕輕地握住白虹的肩膀，他的眼神中帶著一種深深的渴望“白虹，我希望你能理解我的意思。”
“您說得對，我的確關心他們的身體健康。那是我們航行的保障。”白虹的聲音平和而謙遜。
不過看起來指揮官看起來並不怎麼滿意白虹的答案。“你從來不喝高純，今天晚上陪我喝點怎麼樣？”
“……是，指揮官，這是我的無上榮幸！”
他突然發怒起來，一拳把白虹打了個趔趄“我不是在命令你！你這個爐渣！”
白虹愕然地看著他，試探著換了個詞兒“好……好的，指揮官！”
通天曉一步上前，再次抓住白虹肩頭的手猛地用力，緊盯著他的目光變得深沉。他壓低聲音問“那麼，如果我要你宴會之後，來我的船長室呢？”
白虹沉默了片刻，聲音微顫“好的，指揮官。”
通天曉注視著白虹的表情，不想錯過任何一丁點變化“你要明白我的意思，白虹。我是要你在我的船長室過夜！
白虹低下頭，聲音帶著些許無奈“沒問題，這是您的權力，指揮官。”他當然明白通天曉的意思。在晚宴之後去他的住所，難道他還會拒絕嗎？為什麼通天曉會用這樣的目光看著他？
指揮官咬牙切齒地說“請！叫我‘通天曉’！”
白虹目光閃了閃，有點擔憂地說“通天曉。我建議您跟我去一趟醫務室。”
“……什麼？”通天曉愣住了。
白虹告訴他“您的情緒非常不穩定，我認為有必要檢查一下中樞神經係統。很有可能您在訓練中出現了未被發現的外傷病症。並且，今晚的高純建議您暫停飲用。”
“不去！！”通天曉氣憤的變形大運載車獨自一腳油門衝進飛船去了。
白虹看著他的背影，無奈地歎了口氣“哎！像通天曉這樣英明神武的人物，也會有諱疾忌醫的時候……”他輕輕搖頭，“果然是人無完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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