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寵妃係統當了秦始皇的國師!
“晚了。”
宗澤將嘴角抿成了一條直線。
太晚了。
這份罪己詔下得太晚了。
陸宰跪坐在宗澤麵前,鼻頭一酸“老朋友,你還好吧?”
宗澤抬眼看向他“餓了。”
陸宰“什麼?”
宗澤聲音比之前更大了“我餓了!”
陸宰卻忽然淚如雨下。
宗澤“你哭什麼?”
陸宰“你又在哭什麼?”
“我哭了嗎?”
“嗯。”
宗澤用袖子抹了一把臉上淚痕,陸宰起身拉開了房門“走吧。”
這是宗澤來到滑州後,第一次走出這間房,他腹中已是饑腸轆轆,從陸家出去,走過兩條街,就是一間酒肆。
酒肆裡冷冷清清,沒有客人,小兒子沒精打采地坐在長凳上,手指頭摳著桌麵紋路;鐺頭拿著個鏡子在窗邊反射清光,行菜則一屁股蹲在地上,抬頭盯著屋頂上那晃來晃去的光斑看。
小兒子是負責招呼人的夥計。鐺頭是負責記錄菜單的夥計。行菜是負責上菜的夥計。
“如今還未過完年,百姓在家中與家人團聚,這才生意寡澹,明日元宵,應當會熱鬨起來。”
“年。”
宗澤念了一遍,聲音低下來,又念了一遍“是啊,還未過完年……”
夥計們看見有客人來,當即站起,熱情地喊“新年如意!鴻氣東來!客官上座!”
玩家們通過私聊提前一步得知消息,告知了陸宰,滑州城其他人對此尚未知曉,仍在高高興興把這個年過完。
陸宰與宗澤實在高興不起來,很勉強地擠出一個笑容,見客人如此,夥計們就知曉他們是心裡有事,便不一窩蜂湊上去討嫌了。
小兒子將人領到座位上,問要茶還是要酒,隨後,給他們上了一壺。
宗澤將第一杯茶灑到了地上。
“她說自己酒品不好,不愛喝酒。”
陸宰沉默著也對著地麵敬了一杯茶。
宗澤將第二杯茶倒向地麵,小酒肆沒有鑲板磚,就是普通土地。
“她連這個年也沒有過完。”
陸宰仍在沉默,隻因他知道,這時候,沉默就夠了。
宗澤倒了第三杯茶,問陸宰“你知道初次見麵,她和我說過什麼嗎?”
“什麼?”
“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陸宰心中湧起了巨浪,他的童孔在顫動,他的手在顫動,就連聲音也在顫動“她死了。”
“是,她死了。”
那顆心不必剖出來,也知道是一顆丹心。
她不是為了一個無所作為的君王去死,她是為了替前線作戰的士兵討要一份軍餉,好好過一個年去死!
“死家乎?死國乎?”
“重要嗎?”
陸宰將雙手平放在膝蓋上,微微垂下眼睫“不錯,這並不重要。”
真是兩個怪人。話奇怪,人也奇怪。但他們也確實特彆難過。行菜將飯菜端上去後,特地觀察了一下,發現他們一開始吃東西都是很慢。他明白,就像他,難受時也吃不下飯。但是,很快,他們又吃得快了起來,仿佛在憤恨著什麼,每一口咬下去都好似在撕肉喝血。
當他第二次上菜時,就聽見了那花白頭發的老人在說“若當初是我去就好了。她還那麼年輕,還未成家……”
行菜深吸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