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有一個秘密她重生了沈玉戰雲梟!
大寒的話,讓常景棣頓了頓。
雲晚意猛然想到了什麼,抬眼和常景棣四目相對。
常景棣也想到了。
能讓端王張赫拿來當敲門磚的,多半正是他們百思不得其解的東西。
可也不得不說,張赫來的不太是時候。
闊彆多年忽然進京,太後萬分忌憚,早就猜到張赫是因為多年前的仇怨而來。
恰好在這時間點,常景棣的腿恢複了,多年舊疾也忽然好轉。
一切的一切,太過於巧合。
太後本就心思多,巧合之下,稍微聯想,總覺得張赫和常景棣私下有什麼勾結。
要是張赫再登門,豈不是坐實了太後的猜想?!
“王爺要去見嗎?”雲晚意看出常景棣的猶豫,低聲道“太後猜疑,端王怕是揪住這點,專門挑了這個時間上門。”
“但他口中的事,怕是我們正苦惱的事,見或不見,都是問題。”
常景棣點點頭,沉聲道“咱們想到一塊兒去了,張赫有備而來,有意將我拉入他的陣營。”
“這樣一來,還是不見為好。”
雲晚意嗯了一聲,緩步上前和常景棣兩手相交“王爺,端王既有可能知道母妃的事,暫時不好交惡。”
“我出麵將他給回了,端王主動上門,想必暫時也不會和王爺翻臉。”
常景棣握緊她柔軟的手,道“委屈你了。”
“這有什麼好委屈的?”雲晚意笑了笑,鬆開常景棣的手,道“王爺先去給帝氏的人寫信吧,既是太後的要求。”
常景棣的眼神中充滿著愛意,摸了摸雲晚意的黑發,又朝立秋吩咐“照顧好王妃,彆讓任何人衝撞到。”
在鎮北王府,雲晚意擺足了王妃的架勢,帶著立秋寒露和大寒幾人去了門口。
沒有常景棣鬆口,守衛不敢將人擅自放進來。
端王張赫在大門旁邊候著。
看到雲晚意過去,張赫眉心微挑,略帶著詫異。
他早聽過鎮北王所娶的王妃風姿綽約,無二可匹,卻沒想到是這種十足的美人。
若不是提前打聽了鎮北王妃的豐功偉績,實在是難以將這樣一張絕色明媚的臉,和她那些驚人的本事聯合到一起!
時隔多年,常景棣還是好福氣啊!
先帝給他留下這樣好的婚事!
同樣,雲晚意看到端王張赫,也覺得奇怪。
張赫雙腿儘斷,和雲晚意初見常景棣一般,他也坐在輪椅上。
但和常景棣當時情況不同的是,張赫的輪椅往下完全空蕩一片——他壓根沒有雙腿!
這樣的傷勢近乎致命,一般人完全沒法子存活,還是在戰場那種醫療物資短缺的情況下。
張赫能活一命完全是運氣,難以想象,他經曆了萬難保住一命,生活方麵大打折扣,所有希望都在妻子和孩子身上。
回到上城後,妻子和孩子卻都被自己衷心相護的皇上給害死。
換做誰,都無法咽下這口氣吧?!
雲晚意心中這麼想,又多看了張赫幾眼。
算著時間,張赫現在該有五十左右,他頭發已然全白,但精氣神很好,整個人看上去精神矍鑠。
哪怕坐在輪椅上,也是笑吟吟的,看到雲晚意走進了,主動拱手行禮“這位便是鎮北王妃了吧。”
“聽聞鎮北王妃是蘇老將軍的外孫女,本王年輕時和蘇老將軍有些交情,於情於理都該來道賀。”
“可惜遠在雲州,身子又不好,沒法子在王妃和王爺成婚時而來。”
雖同為王爺,張赫是異性王,手中又無實權,常景棣是皇族血脈,先帝親子,身份自然比張赫尊貴。
張赫主動行禮,乃是禮節所致。
“端王客氣。”雲晚意微微頷首,算是回禮了,避開了關於蘇震天的話題“端王忽然到訪,鎮北王府本該熱情招待。”
“可惜王爺從宮中回來,那舊疾又犯了,眼下剛吃了藥,實在是不能見客,還請端王海涵。”
“哦?”張赫看雲晚意精致的臉上掛滿擔憂,收起笑意道“不是說鎮北王在神醫的調理下,已然恢複了嗎?”
“怎麼忽然間舊疾又犯了,還是說那神醫隻是沽名釣譽,壓根沒治好鎮北王?”
“唉!”雲晚意半真半假,抬起帕子掩住半張臉,垂眸歎道“王爺病了多時,好的太快本就不甚穩妥。”
“那神醫事先也說了,哪怕治好,三個月內病情也有可能反複,隻有過了三個月,才算真正的穩妥了。”
張赫打量著雲晚意的一舉一動。
實在是沒挑出毛病,跟著歎道“鎮北王英雄出少年,誰知道會和本王一樣,遭此憾事。”
“但,也正因為鎮北王病了,本王才更加要探望。”
說到這,張赫環顧一周,開玩笑似的道“鎮北王妃新婚年少,該是不懂這待客之道。”
他來者是客,到現在還堵在大門口。
雲晚意雖迎上來說話,卻半點沒有把他迎進去的打算。
有些話,可不能在大庭廣眾下說,再說他在大門口不進去,這一趟不就白來了?
張赫刻意提醒,換做旁人家的主母,定然礙於連麵,也得先把人讓進去。
可雲晚意卻不同。
隻見雲晚意抬手理了理鬢邊的珠花,輕聲道“本王妃當然懂待客之道,也正因為懂,這才不讓端王進去。”
“王爺吃過藥昏睡著,府中並無旁的主子,本王妃是婦道人家,豈有迎外男進去的道理,自是要避嫌。”
“端王的好心,本王妃會替你轉達,至於看望,還得等王爺身子好轉了再說。”
一番話有理有據,張赫還真找不到彆的理由!
他再度打量起了雲晚意。
這鎮北王妃看著年紀小,披著一張美人皮,還以為是個好糊弄的,誰成想竟有幾分心性。
話說到這,張赫再糾纏,就顯得目的不純了!
他懂這個道理,眯了眯眼,拱手道“鎮北王妃說得也是,本王看望心切,一時間沒想到這一層上去。”
“既然如此,本王等鎮北王身子好轉些了再登門拜訪,還請鎮北王妃替本王轉達心意。”
“那是自然。”雲晚意笑了笑,不卑不亢道“本王妃還要去照顧王爺,就不遠送了。”
“立秋,替本王妃送送端王。”
張赫眼底閃過一絲不甘,麵上依舊保持著風度和雲晚意道彆。
張赫前腳剛走,後腳事情就傳到了太後的壽寧宮。
太後板著的臉上,帶著幾分不敢相信“你是說,張赫沒能進鎮北王府的大門?”
“對。”桂嬤嬤低聲彙報道“底下的人看的真切,鎮北王妃把人堵在大門口。”
“兩人說話寒暄也沒背著人,鎮北王妃以鎮北王舊疾又發的由頭,直接把端王給拒了。”
太後若有所思,道“竟然沒見,你們說,他們到底是在做戲給旁人看,還是真的毫無交集?”
桂嬤嬤趕緊垂下眼眸,道“太後娘娘,奴婢不敢在這種事上猜測。”
邱嬤嬤扭著手中的手帕,想了想還是道“奴婢也不敢亂說。”
她們的身份,的確不好妄議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