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有一個秘密她重生了沈玉戰雲梟!
覃漣漪中的毒乃是枯葉黃,出自玄醫一脈的毒,這一點沒判斷錯。
不論是眼底的金黃色,還是手腕上的淺淡青線,症狀完全對的上。
且中毒後血液正常,光從流出來的血看不出任何不對勁。
覃漣漪發狂,弄斷銀針後,血雖然也是正常的紅色,可滴到水盆中,血液立刻變作一種奇怪的淡粉色。
哪怕和水參在一起,也不可能是這種色兒。
雲晚意當即意識到,覃漣漪不止中了枯葉黃一種毒,還有彆的毒!
但,血遇水變作粉色,她也是第一次碰到。
找不到好的辦法,隻能先試排血引毒,同時用能解百毒的藥丸壓下毒性。
從銀針豁口的位置,擴大針灸的位置引出毒血。
好在這一次的判斷是正確的,解毒的藥丸服下去不久後,排出來的血總算正常了。
周婆子闖進來之前,覃漣漪的丫鬟已經將前麵那盆泛著粉色的血水,倒在屋內養著的綠植上。
周婆子沒看到異常,隻看到小姐手臂上不斷的流血。
“得,你不讓攔著那個婆子,等一下整個覃家的人,都知道你要殺了覃漣漪。”江畢一邊幫忙,還不忘一邊嘀咕。
雲晚意毫不在意“留下婆子,你我還要費勁解釋,耽擱給覃漣漪治療的時間。”
“她願意誤會就去誤會,反正整個覃家對雲帝閣和我,都帶著敵意。”
“你倒是想得開。”江畢看了她幾眼,道“現在不解釋,等會更麻煩。”
雲晚意給覃漣漪包紮好傷口,繼續給她施針,道“覃漣漪醒來就是最好的解釋,不需要我多費口舌。”
覃漣漪的臉色很差,尤其是在放血之後,肉眼可見的慘白。
江畢盯著她的臉,疑惑道“她這會子還能醒嗎,不吃不喝折騰幾日,又放了這麼多血。”
“能。”雲晚意手中行針,篤定道“隻要毒解了,人再虛弱也會清醒。”
比起屋內的淡定自若,屋外早就亂做一團。
周婆子跟瘋了似的,從屋裡狂奔到屋外,邊跑邊瘋叫。
翻來覆去就一句話“殺人啦,雲帝閣的夫人殺了我們小姐!”
她的呼叫,很快引來更多的覃家下人。
覃守業這一次想裝死也不能了,快步趕去覃漣漪的院子。
在院門口,碰上了同樣聞訊而來的覃夫人。
覃夫人被幾個人攙扶著,臉色差的厲害,顫抖著手指著覃守業。
還沒開口,眼淚已經先下來了“覃守業,你個畜生,畜生不如的東西。”
“若是我的漣漪有個三長兩短,我跟你拚了!”
“跟我大呼小叫做什麼?”覃守業臉色同樣不好,瞥了眼不遠處的常景棣,道。
“帝夫人逞能,非要給漣漪看診,那漣漪要出事,也是在帝夫人和雲帝閣手中出事!”
覃夫人差點脫口而出什麼。
但,話到嘴邊還是選擇咽下去,忍著眼淚冷哼道“我且等著,覃守業,你要遭報應的!”
“胡攪蠻纏!”覃守業不耐煩的越過覃夫人,先一步進了院子。
等在院中的仆婦丫頭,一個個都注視著屋門的方向,但,沒有一個人敢上前。
驚蟄奉命守在屋門口,在雲晚意下令前,不可讓任何人進去。
哪怕覃老爺和覃夫人。
周婆子跟在覃夫人身邊,見到這幅場景,指著驚蟄控訴道“夫人,便是這個毛頭小子。”
“他詛咒小姐,對神靈不敬,之後小姐就傳出了慘叫,奴婢進去看到好大一盆血啊!”
周婆子想到那場景,忍不住嗚咽哭訴“可憐小姐虛弱瘦小,那個小身板,能有多少血放?”
“我看雲帝閣分明不是來解決事情的,他們便是要小姐的命,死無對證,何其歹毒!”
覃夫人緊緊揪著衣裳,一顆心,也仿佛被拽在手中,身子搖搖欲墜,差點再一次摔倒。
“快,叫護院來。”覃夫人麵前穩住心神,痛聲道“這裡是覃家,還是覃家說了算,把人拉開!”
“夫人。”管家為難上前,低聲道“剛才老爺的人和這小子交過手,他一個人打翻了我們七八個護院。”
“剩下也就十幾個護院,估計一起動手,都無法奈何他。”
“那就都叫來。”覃夫人沉聲吩咐,道“沒聽周婆子說,小姐在屋內命懸一線?”
“得了!”覃守業聽到這,叫住她道“他的功夫一看就厲害的很,你就是再找二十個護院來,也不是對手。”
“那怎麼辦?”覃夫人繃著的弦,因為覃守業這句話徹底崩了“人家要的是你閨女的命!”
“難道你就這麼眼睜睜看著,什麼也不做,覃守業,你就敢對著我呼來喝去,麵對比你厲害的,就成了窩囊廢!”
覃守業蹙著眉,煩躁全部寫在臉上。
覃夫人第一次在這麼多人麵前說這種話,有外人還有滿院子的下人。
他更是下不來台,惱羞之下,猛然抬手甩在覃夫人臉上“這種話也說得出口,沒長腦子嗎?”
“官府的人馬上就來了,要帝夫人當真殺了漣漪,她插翅難逃,雲帝閣也脫不開乾係。”
“我看,你腦子真是不清醒了,來人,把夫人帶下去休息!”
覃夫人捂著臉,她也是頭一次被覃守業打,還是當著眾人的麵、。
一點麵子也沒留啊!
覃夫人忽然發了瘋似的,掙開攙扶她的婢子婆子,玩命的朝覃守業臉上招呼
“你打我,你還是人嗎,當年饑荒你全家餓死,留你一個人孤零零在世。”
“要不是我父母仁心收養了你,你現在早就屍骨無存了,父親母親把你當親兒子培養,還把我嫁給你。”
“知道你心思多疑,擔心你介意入贅這個名頭,還專門給你改名換姓,叫你隨了我覃家的姓氏。”
“如今父親母親沒了,你掌管覃家,難道就真忘了從前種種嗎?”
覃夫人是當真怒了,身子虛弱,用儘全身力氣,又抓又撓。
這麼多下人看著,覃守業也不敢把覃夫人如何,想按住她也不行。
他臉上出現好幾道血痕,衣裳也抓破了,淩亂不堪。
“不可理喻,瘋子,簡直是瘋子!”覃守業連連後退,落荒而逃。
覃夫人本要追著繼續怒罵廝打,可走了幾步,身子實在是支撐不住,踉蹌的倒在地上。
“夫人!”周婆子連忙上前攙扶“如今小姐危在旦夕,您可一定要注意身子。”
“我還不如死了算了。”覃夫人悲從中來“這分明是我的家,是我爹娘留下的產業。”
“全落到覃守業這個忘恩負義的王八蛋手裡,他對我們娘倆好就算了,竟還對我動手!”
“過不下去了,真的過不下去!”
周婆子四下看了眼,低聲勸道“家裡的產業都在老爺手中捏著,您可忍忍,就算為了漣漪小姐。”
“還怎麼忍,不如死了啊!”覃夫人聞言,更是哭嚎不止“這日子沒法過了,蒼天呐!”
在覃夫人眼裡,那是天都塌了。
這邊鬨起來,有好有壞,一時間,竟沒人去屋內打擾雲晚意診治了。
常景棣看了一場好戲,冷眼旁觀,自是不會插手人家的家事。
院子裡動靜很大,也傳到了屋內。
雲晚意施針結束,將銀針拔下來的同時,歎了一口氣。
“你歎氣做什麼?”江畢收拾好旁邊的東西,道“人家兩口子的事,怎麼也燒不到你身上來。”
“沒想到覃家還有這種內幕。”雲晚意收起銀針,把斷裂的銀針單獨撿出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