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依舊沒有吃藥的水神大人!
這種不好的預感,絕對不是錯覺。
事實上,雖然之前被自家水君貌似激昂的宣言給鼓舞一陣,但是天上風大,他們半路讓風一吹就清醒了少許。
……等等,攻打天一山什麼的,他們這樣沒做什麼準備就可以過來了嗎?
而且水君大人似乎沒有把精確的計劃說出來呢。
是為了行動故意不說計劃,還是……根本沒有精確計劃呢?
眾下屬“……”
簡直細思恐極。
意識到行動的不靠譜性——這種不靠譜性主要來自於行動發起人性格深處的不靠譜,神差神將們雖然沒有反對餘禮白,卻開始暗自留心起來。
此時他們也在交流著。
“雖然下麵亂了,但也有很多人在看著我們吧,眾目睽睽之下如何潛入,要水君大人使用幻術嗎?”
“不得不說天一道在幻術方麵也有所長,不然不會培養出水君這般……萬一露出破綻,我們人數上麵其實沒有天一山上的數萬弟子多呢。”
“天一道上一次放出的弟子數中連記名弟子也算上去了,就連水君大人都有好幾個身份都是天一道記名弟子,這個數字水分太大,不可信。”
一位神差指了指同僚肩頭。
“我們這邊人數的水分,也很大啊。”
坐在同僚箭頭的一隻花妖靈不明所以偏過頭,咦了一聲。
“……”
“說的是呢。”
“這麼算雙方其實算持平?”
“不,我方能拿出手的戰力隻有水君大人一位,我等對付修為低下的人還好,但是天一道金丹真人至少有三十上下,掌門雖然近幾年很少聽到消息了,但是當年也是彪悍人物,不能輕視。”
武力不行的文官神差們討論完,都搖搖頭,歎了一聲。
“喂,”一位在前方舉旗列陣的武官神將喊道“你們這群書呆子,垂頭喪氣像什麼樣子,也來搭把手啊。”
“哦,你們商量出了什麼計謀?”
神差們覺得,畢竟術業有專攻,或許這群武將們能夠想到更好的辦法。
“延後神將覺得對方陣腳已亂,一定不敢先動手,我們無論如何要將聲勢揚起來,你們快去換一身武將的衣服來。”
神差“……”
這是要唱空城計嗎?
另一邊餘禮白好似全然無謂施施然地坐在神座上,其實也微微偏著頭,和龜丞相打商量。
“紫衣道人還未到?”
龜丞相顯然一直關注著紫衣道人的消息,“道人仇家挺多,不久前似乎在半路上遇到了一位,雙方起了些小衝突,不過看在他發瘋的狀態,那人不敢和紫衣道人怎樣動手。”
簡而言之,餘禮白的仇恨還是拉得挺穩的。
倒是龜丞相問了一句“您現在感覺如何?”
餘禮白愣了一下,尷尬的彆開眼。
“……挺好的。”他的嗓音一下子就沉悶下去了。
身體用起來很舒服,法力周轉完全沒有滯澀,雖然水神大人使用自己的身體還是五百年前,但是那種如臂指使的感覺他從來沒有忘記過。
突然死了緊接著上當受騙成為神明什麼的,他一直記得很牢。
但是季鐮怎麼辦呢?
餘禮白猛地站起來。
龜丞相???
“能等到紫衣道人是好事,若不能等到,事權從急,我們直接開始吧。”餘禮白大義凜然說道。
他們的實力其實和天一道有些差距,龜丞相想說。
但是老人看到自家水君那閃亮亮的眼神,話到了嘴邊卻無法說出。
他非常荒謬地產生出一種近似於嶽父看自己女兒什麼都向著丈夫的悲憤,簡直想要說一句嫁出去的神明潑出去的水。
算了,水君要如何就如何,他已經習慣於收拾爛攤子的角色了。
而且,龜丞相看了看水君現在的麵容,青年硬朗的五官在換了一個主人後竟然稍稍顯得柔和一些。
嗯,說不定以後收拾爛攤子的事情就交給這位了。
“準備吧。”餘禮白說。
“謹遵君令。”龜丞相退下。
天一道大半的長老弟子都去忙大長老死亡的事情了,但是隻要是有眼睛的人都不會忽略雲端上領兵壓境的白河水君,餘禮白神威無限製的放開,讓下麵的人既因為為敵的原因想要盯住他,卻又扛不住神威隻敢偶爾瞟一眼。
所以那位一直站在餘禮白身側似乎是副手的老人退下的身影他們也都看到了。
無數天一道弟子心中一凜。
這是要來了?
守在山中各禁製基點的弟子手心全是冷汗,一個個凝聚著法力以待攻勢。
“咚——咚——咚——!”
遙遠的,又是三聲雷鳴般的鼓聲。
天一山全山上上下下的禁製在一次齊齊閃耀,一些修為低的弟子搭在禁製基點上等待輸入法力的手都被禁製反震得震開。
青翅牛牛皮所製的皮鼓,鼓聲天然具有威懾的作用,用在這裡,恰到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