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中隱伏在大夏穩固統治之下的各種勢力像是發了瘋一般冒頭,且不提歐羅巴的真神教和黑暗議會在其中起了什麼作用,但是如今的局勢,一個詞來形容的話,就是大廈將傾。
無數人的悲歡離合,就要被卷入這一場亂世中。
“紫微劍要發火了喂……”餘禮白遙望高高飛起的紫微劍,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算了天一道的事情他不管。
至於其他的,嗯……他的目的好像已經完成了?
兩半的劍鞘合一,完好的劍鞘已經不需要封印,若說從前還要記掛著白河鎮一乾魔染之魂,現在那些魔染之魂也被投入萬魔之門中,總而言之,他身上擔著的擔子基本可以放下了。
現在唯一還沒有定數的是平安。
一想到平安他就想到顧某人。
……算了他還是不要想了。
餘禮白左右看看。
“那……咱們收拾收拾東西就走嗎?”
眾人“……”
一再被無視的虛靈子終於爆發了。
原本冒頭的魔影們已經被神將們壓製下去,虛靈子看都沒有看這些好歹算是同伴們的魔一眼,身後龐大的影子應該是頭部的部位突然張開一個大口,將其他的魔影吸了進去。
將魔影吞噬得一乾二淨的影子已經膨脹到不可思議的地步,就連僅僅和影子相連的虛靈子也渾身冒起黑炎,身周晦澀的法力環繞一圈圈,甚至引得餘禮白手中長淵劍鞘興奮的顫抖。
餘禮白瞪大眼睛看,“哇,是合體嗎?”
……這家夥說話總有莫名的槽點。
和餘禮白合體的季鐮滿腦門黑線,實在看不過某神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鐮刀擺出攻勢來,問道“這人你要如何處理?”
餘禮白還沒有回話,虛靈子已經因為季鐮話語中不將他當一回事的語氣插嘴道“處理我,你們也有這個能力?”
季鐮挑眉,但是臉上一半的神情不歸他管讓他的表情看起來頗為怪異。
青年遠遠比餘禮白直接。
他隨意掄起鐮刀,應道“來戰吧。”
虛靈子整個身軀都要陷入到影子中去,繚繞似光霧一般的法力化作符篆在他周身流動,就和之前北鴻使用的招數一樣,但是這一招北鴻用起來天然玄妙無比,他用起來卻隻有黑煙滾滾,活似火燒。
一個又一個射出的符篆被季鐮攔下劈開,但是蔓延的魔氣還是稍稍沾染上衣角。
主要負責動手的季鐮皺了皺眉,圍觀群眾因為害怕戰鬥波及紛紛逃離冰窖。
眼見得一枚破字符隱藏在其他符篆的陰影中襲來,打醬油的餘禮白興致勃勃招來幻霧想要搭把手。
季鐮“……作甚?”
餘禮白“哎?”
季鐮“妨礙動作。”
餘禮白“我隻是想要給你幫忙而已啦。”
兩人合作隻有少少幾分默契,原本季鐮還占據優勢,餘禮白出手一攪合,不僅擾亂自己的視線,還讓虛靈子抓住破綻強行利用法力優勢壓了上風。
“幫倒忙。”
季鐮穿行於各種幻象中,身法飄忽躲避攻擊,還不忘唾棄一句。
餘禮白欲哭無淚,“對不起啦。”
這句極為迅速的道歉換來的隻有季鐮冰冷的挑眉,青年腳步猛地頓住,鐮刀藏在無數幻象中,反手一揮露出鋒利彎刃。
心急落入幻象中的虛靈子往後一躲,麵上感覺到的刀風還未過去,背後就感覺刺骨的寒意。
很熟悉的寒意。
像冰。
他躲讓的動作未停,符篆環繞圍住自己,定眼一看,出現在他身後的正是一塊大冰垛。
冰垛的形狀有些眼熟。
他還沒有找到到底是什麼個眼熟法,原本受他控製的符篆突然一個個熄滅,未等他調動法力查查是什麼情況,一兜極陰寒水就迎麵向他撲過來。
虛靈子有一次結結實實被凍成了個冰棒。
之前那塊冰垛也認出來,正是給虛靈子法力的影子。
季鐮點點頭,揮刀斬首,對餘禮白說“這次不錯。”
餘禮白一臉我才沒有驕傲的表情。
“本君畢竟是個水神。”控水本領高強無誤。
雖然看不到餘禮白的表情,但是季鐮能夠感覺到從語調中傳遞來的愉悅。
沉浸在餘禮白灰暗的過去太久,現在能聽到他這麼輕鬆愉快說話,真的挺好,季鐮想,這就是他喜歡的人啊。
然後他徹底陷入黑暗中。
“季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