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依舊沒有吃藥的水神大人!
萬魔之門。
昔日有赫連氏單人戰群魔,九日九夜,屠儘魔十八部,慘叫不絕於耳。中華國萬裡皇土,皆是魔屍。
赫連氏集九萬魔屍於淵海,以通世之力,建萬魔門,驅餘魔入。
自此舉世安康,天下無魔。
“無魔個鬼,”餘禮白望著萬魔之門喃喃,“現在淵山上那麼多魔難不成是憑空冒出來的?”
水神大人心中發苦,他知道自己是在雞蛋裡麵挑骨頭。
赫連大巫的封印如何他不知道,但是而今會有那麼多魔滿人間亂竄可是五百年前他那一輩的人的原因了。
長淵損壞,魔封不穩,他可在其中參了很大的一份。
更何況……赫連大巫此人怎樣他不評價——想到這裡餘禮白簡直是咬牙切齒——但是世間斷斷沒有讓一千年前的人為後人買單的道理。
前人已經將能做的都做了,他們躺在餘澤上將大好的局麵破壞,餘禮白偶爾想起來也是會臉紅的。
萬魔之門被喚醒,說和他沒有關係,那絕對是不可能。
他隻想要輕鬆省力,卻沒有想到海水把那麼多魔物魔修的屍體一卷,魔氣和死氣一混,出於同源正好就引起萬魔之門的共振……
不不不彆想了,一想更心塞。
而且心塞就算了,他也不能什麼也不做。
若長淵劍被重鑄好了這就不過是一件小事,萬魔之門被喚醒就喚醒,三個封印基柱皆在它被喚醒了也打不開。
問題這不是……長淵劍沒好嘛。
餘禮白慢悠悠歎氣,又往前走了一步。
似乎隻隨著水流漂浮的屍體依然向著他的方向瞪著眼睛,布滿血絲又圓鼓脹大的眼球滴溜溜地睜著,餘禮白散去已經起不到什麼作用的幻霧,皺著筆嫌棄那黑的像墨般的海水,卻還是合眼閉息往海水中一跳。
未等他進入水中,那些屍體伸出長到不可思議的手,往上一撈,抓住他的衣袂手腳,將他帶入水中。
沒有抵抗的水神大人“……”
他到底上趕著做什麼呢qaq
季鐮趕到的時候,劍塚已經空無一人。
劍塚中千萬的棄劍淺淺低吟著,劍刃不住抖動,明明是沒有生命的死物,卻和活人一般表現出了對剛才還在這裡的某神的擔心。
青年在不久前餘禮白站著的黑礁頂部站住,落點和餘禮白留下的腳印相合。
他左右看看,明明沒有看到餘禮白時如何消失的,但卻能沿著餘禮白走過的道路,每一步的距離和餘禮白同樣相差無毫,活似場景重現。
棄劍們再一次震動起來,好似在和青年訴說著什麼,應和著這些震動,季鐮手中漆黑鐮刀的彎刃上劃過一絲流光。
那位劍修追過來的時候,季鐮正好站在餘禮白落水前站著的那一點,盯著水麵看。
“你!”劍修先是對著季鐮大喊一聲,確定他沒有再跑了停下腳步,然後才意識到這是哪裡。
“咦……”這一年路過此處的時候隻會看到偶爾幻霧彌漫,或是整個海濱被幻術遮掩,隻能見到沙灘椰樹一類的東西,今日見到真實的場景顯露出來,劍修不由地猶豫著環顧周圍,“奇怪,白河水君呢?”
他不過是自言自語,沒有想到得到答案,但是凝望著水麵的青年突然開口,像是回答他,又像是在和自己說話。
“在水下。”
“呃,”劍修沒有聽懂,“這位少俠……”
他口中的俠字才出來一半,那青年就突然揚起手中的鐮刀,整個鐮刀都隨著法力的貫入暴漲,漲到足有之前的兩三倍的大小,彎刃吞吐著淒厲的寒光,被主人狠狠地往下一揮。
那和長淵劍極為相似的刀意猛地肆虐開,直接將海水劈開一條道路,海水被刀風逼得向著兩側分離,揚起的巨浪甚至不遜於之間被餘禮白調動的海浪。
高揚的海浪變為大雨灑下,渾身都被淋濕的季鐮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再一次舉起刀。
作為一個水神差點被水嗆到是不是有點丟麵子?
渾身濕漉漉的水神大人爬上岸的時候整條魚都是灰暗的。
不過在這裡世界中,他的確全身都是黑白灰就是了。
餘禮白吸走渾身的水汽,往前走了一步,立刻被腳下柔軟的觸感弄起一身的雞皮疙瘩。
這所謂的“岸”是被無數屍體堆積而成的,而且這個堆積並不是已經完成,而是依然在進行中。
就在餘禮白身後,一具屍體被衝上岸。
“……特麼好詭異……”
嘟嚷一句,餘禮白還是克服縈繞不散的寒意站在了萬魔之門前。
門框是由乾屍構成的話,萬魔之門主體就是無數白骨。
雖然一樣是死人的東西,但是麵對白骨餘禮白還是感覺好受不少……總算沒有灰白發黑的肉上濕漉漉滑溜溜的感覺了。
萬魔之門比他想象得要大。
站在門前的他昂起頭甚至看不到門的頂部。
但是他能看到應該緊閉的兩扇門板間打開的一線縫隙。
比起霧氣更像是觸手的黑霧從縫隙中冒出,餘禮白走近的時候,似乎看到縫隙中有誰的眼睛一閃而過。
各種小聲卻不避諱餘禮白的聲音在交談。
嘻嘻嘻嘻嘻~
那是誰家的後生?細皮嫩肉的……
很好吃呀~
很好吃啊~
很好吃吧~
餘禮白“……”
門中還在傳出聲音。
是清蒸魚好吃呢~
還是紅燒魚好吃呢~
一定是糖醋魚好吃!
“不……”餘禮白忍不住打斷它們,“魚一點都不好吃。”
哪有魚說自己好吃的?
這是怕妾身吃了你?
果然很好吃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