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生也是一臉落寞。是啊,要是他早點出現,蔗姑是不是就不用死了?
“嘿!我說你講話可要摸著良心。”韓坤說道“我也不是鐵打的啊,又是子彈又是手榴彈的,我也扛不住啊!我要真哄你們玩,這代價也太大了。”
說罷,他指了指自己的後腰。那紮住傷口的布條已經被浸的殷紅,到現在血還沒有止住,再看他臉上那一道劃痕,半張臉也全是血。
桃子又低下了頭。
臉上有東西劃過,桃子以為是眼淚,伸手去擦才發現,竟然是血。
她急忙摸向自己的頭頂,難道是犬妖那一刀的刀罡劃破了自己的頭皮?她心裡慌了,這要是被削出個地中海來,還有沒有臉見人?
可頭頂並沒有血跡,自己的臉也沒有受傷,那這血是哪來的?
直到她看見韓坤後腰滲著血的傷口才想起,他替自己接犬妖那一刀時,並不像表現出來的那樣風輕雲淡。
犬妖的怪力把他後腰的傷口再次震開,鮮血濺到了自己臉上。
她又想起在後院裡,麵對匪兵們源源不斷扔進來的手榴彈,這個男人死死的把她護在身後,後腰被斷木插傷,也沒有任何怨言。
以他的身手來看,想躲過那場手榴彈雨,應該是輕而易舉的事吧。
自己口口聲聲要罩著他,一開始還不是起了想抱大蛇丸大腿的念頭?亦或者是,為了交好許若檸?可到頭來,處處都是他在保護著自己。
若沒有他,隻怕現在自己已經變成一盤烤羊肉被彆人給吃了吧……
“哎哎哎,我可不是故意躲著不來的啊!”
他指了指大褂男道“那個誰,你也得相信我啊!我被那個什麼狗屁隊長纏著要單挑,你們可都是瞧見的!我和你們說啊,那隊長的劍術其實不賴的,你看我臉都被劃傷了!哎,那個那個……啊,宵夜!你剛才也看見了吧,你說句話啊!”
韓坤手忙腳亂的在和眾人解釋著。
宵夜並沒有幫他解釋什麼,神情複雜的看著韓坤。
這個男人到底還有多少秘密?有時像個天神一樣,總是在人最危難的時候挺身而出;有時又像個護食的餓鬼一般,那冰冷的眼神令她至今難忘;而現在,又像個孩子一樣,手忙腳亂的為自己辯解。
“怪不得桃子和王穎都喜歡他,要不是自己早已不乾淨,隻怕也會奮不顧身的愛上他吧……”宵夜嘴角微微上挑。
大褂男搖搖頭苦笑道“我們都沒怪你,若沒有你,此刻死的應該是我們這些人。”
“桃子你看,你看人家到底是明白人,你……”
“為什麼?”
“啊?”
“你自己的話,應該更容易度過這次的時空世界吧?帶著我們這些拖油瓶,為什麼?”
“呃……因為……”韓坤突然雙手插袋,沉聲說道“因為我在你身上,看到了善良。”
“還有一個人的影子。”這話韓坤卻沒有說出來。
桃子抬頭與他四目相對,韓坤本以為很帥的姿勢卻引得桃子“噗嗤”一樂。
他現在的確沒什麼形象可言。渾身是血,臉上的血漿把搭在半邊的頭發糊的一綹一綹粘在臉上,卻還雙手插袋擺著ose,十分滑稽。
她走上前去給了韓坤一個擁抱,小聲道“謝謝你。”
“咱們得快些離開,這些動靜……隻怕那些土匪很快就會到了。”蔗姑此時捂著胸口倚在門框上,虛聲說道。
“蔗姑!”大家見蔗姑沒死,都是一喜,看來蔗姑是沒有大礙。
桃子見蔗姑沒事也很高興。雖說有些間隙,但並肩作戰之後,這點間隙也就隨著煙消雲散了。
“我去幫忙收拾東西。”桃子說道。
“等等。”韓坤叫住桃子,悄悄的往藤田那半扇屍體上指了指。
一個寶箱懸浮在屍體之上!
其實這個寶箱,來自冥淵的眾人都瞧見了,可韓坤沒說話,沒人去伸手。
韓坤推了一下桃子,示意她去把那個寶箱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