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韓坤的傷口還在不斷流血,無常心一橫,仰頭給自己灌了一口,接著捏住韓坤的腮幫子,嘴對嘴的把藥劑給他渡了進去。
無常小心翼翼的一點點將藥劑喂了過去,這次韓坤沒有再噴,藥劑緩緩順著食道流進腹中,而他的傷口也不再像噴泉似的那樣往外噴血了。
忽然,趴著的無常美目圓睜,猛地把頭抬了起來坐直了身子。
“馬德,他竟然伸舌頭!”無常向地上連啐了好幾口。
……
韓坤還在昏迷著。
這一天一夜一直處在高度緊張下,無常此時已是放鬆心身,不知不覺也靠在韓坤的身上睡了過去。
沒辦法,地上太涼了。
石壁上的壁燈不斷地跳動,沒能堅持太久,終於還是熄滅了。
房間瞬間伸手不見五指,除了外麵似有似無的低吼聲和二人的呼吸聲,房內寂靜的都有些詭異。
睡得昏昏沉沉的無常緩緩睜開了眼睛,完全漆黑的幻境是她分不出現在是白天還是晚上,隻知道自己在不斷的做著各種稀奇古怪的夢。
一會是浩然病態的笑臉,一會是鬼煞淩厲的眼神,還有那些死去的戰友及被自己肅清的違規者,一張張慘白陰森的麵孔如幻燈片一樣在眼前劃過,慢慢的向自己逼近。
隻是每當自己就要陷入絕望的時候,總是有一個堅實的背影擋在自己的身前,帶給她無比的溫暖和安全感。
是夜鋒嗎?
想到夜鋒,無常立刻一陣心慌意亂,無數的雜念瞬間充斥著自己的大腦。
他是專門來救自己
的吧?
那聲猶如的“果然在這裡”又在耳邊響起,他果然是奔著救自己來的。
無常的嘴角微微上揚,感覺胸口暖暖的。
等等!為什麼不是心裡暖暖的,而是胸口暖暖的?
腦袋清醒過來的無常這才發現,自己正被韓坤攬在懷裡,而那暖暖的感覺正是胸前被一隻大手給握住了!
無常抬手攀上了那隻握著自己的手背,本想把這隻鹹豬手給拿開。可鬼使神差的,自己的小手竟搭在了韓坤的手背上,不動了。
“唉!”
無常歎了口氣,也不知今天這是怎麼了。眨巴眨巴眼望著漆黑的空間,她忽然想起韓坤身上有打火機。
當時雷獸分組的時候,她依稀記得韓坤點完煙後就把火機放進了褲兜裡。
她挪了挪身子,被韓坤攬在懷裡的那隻手向韓坤的褲兜摸去。
手伸進了韓坤的褲兜摸索著,沒摸到火機,卻摸到一條軟踏踏的東西。
“這是什麼?”無常輕輕捏了捏。誰知那軟踏踏的東西竟猛地抬起了頭!
再笨再傻無常也明白過來那是個什麼玩意兒了。她的手如同觸電一般一下縮了回來。
雖然一片漆黑,但無常知道自己的臉絕對紅的能滴出血來,心臟仿佛被韓坤捏在了手裡一樣,撲通撲通跳了沒完。
她微微坐起身子,韓坤捏著她的手隨著無常的做起愣是沒鬆開,無常有些哭笑不得,也不知這孫子是真暈了還是裝暈的。
沒好氣的把韓坤的手掰下來甩到一邊,無常儘量遠離那個昂首挺胸的家夥,向另一個口袋摸去。
果然,打火機就在那兒。
隨著屋子再次亮起,無常發現韓坤身上的傷竟已經開始結痂,而傷口旁邊那些乾枯的血渣竟都是黑色的。
原來浩然那些手術刀上竟然有毒,怪不得他昏迷了這麼久。
“好強大的自愈能力……”
可他臉上帶著那滿足的微笑是怎麼回事?
無常的雙手貼在胸前,臉再次紅了起來。
“唉!”她再次歎了口氣,感覺自己今天臉紅的次數比這二十四年來加在一起的次數都要多。
盯著韓坤身上那犬牙交錯的新舊傷疤,有刀傷,有槍傷,還有許多抓傷,無常不知怎麼想的,竟伸出手按向他的胸膛,指腹在傷疤上輕輕摩擦了起來。
自己的父親說過,傷疤是男人的勳章。他那幾十年的軍旅生涯,一直引以為傲的兩道與歹徒搏鬥時留下的傷疤和這個男人身上的恐怖傷痕比起來,簡直就是不值一提!
他到底經曆過怎樣的戰鬥?他不是連一階都不到嗎?滿打滿算他經曆的時空世界,也就兩三個吧?難道這些傷疤都是在現世留下的?
韓坤的胸膛十分寬廣,無常的小手按在上麵感受著他“咚、咚、咚”的強有力的心跳,一時竟舍不得移開。
她理了理韓坤淩亂的長發,發覺這個男人其實還挺英俊的。雖然年紀可能有些大,但比那些小鮮肉多了許多成熟男人的魅力。
無常雙腿卷曲在胸前,抱膝而坐,雙目愣愣的盯著地麵,不知在想些什麼……chate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