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義微微一笑，似乎意有所指。
“就連你，最開始也是不相信我有這個能力的吧。”
說到這裡，連係統的語氣也帶上了疑惑。
“你這麼一說確實是，我發現了，你們人類似乎總有辦法不斷的突破自己的極限，可我們矽基生命，則是隻能依靠升級換代。”
“其實你們的升級換代，從另一個角度來說，就是我們人類的突破極限，隻不過你們是被動升級的，而不是依靠的自己，即使是你們意識到了這一點，並且也具有個獨立意識，去已然做不到。”
係統順著他的話頭接了下去。
“對，這好像是碳基生物的某種特權，按照有神論來說，這就是神賦予的，如果沒有，那就一直不會有，除非獲得神的青睞，我這麼說，解釋的通吧？”
李義似乎有些好笑。
“你一個矽基生命，怎麼說起話來神神叨叨的，這就不能是某種功能限製嗎？依我看，無論是升級換代也好，還是突破極限潛能也好，都隻是在原有的基礎上加上了新的功能，同時剔除一些無用的功能，這就跟一台電腦的主板一樣，往上添加什麼硬件設備，就擁有什麼樣的技能。”
見係統忽然沒了聲音，李義知道他正在認真的思考，微微一笑，也不再多說什麼。
先前他幾乎就已經可以肯定自己確實具有一種能讓一段普通的程序升華成為強人工智能，甚至產生獨立意識的能力。
他雖然不知道這種能力從何而來，不過怎麼看，都覺得很像是傳說中的“點化”能力。
這種能力能夠將一個完全沒有意識的生物產生意識，自然也能將原本隻是死物的程序產生新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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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不斷的點化產生意識，也是水到渠成的事了。
說實話，他並不排斥這種能力，甚至有些樂見其成。
雖然無論是他所在的時空還是彆的什麼時空，都將智械視為一種心腹大患，一旦見到必然除之後快。
不過李義一向認為但凡產生總有其存在的道理，倒是沒必要趕儘殺絕。
也因此，他才會對自己的這種能力畏之如虎。
正想著，剛才離開的陰鷙男子重新出現在了眼前，看了一眼李義，並沒有說話，轉身就走。
李義並沒有在意這些，徑直跟了上去。
兩人很快抵達了城主府，這個時候，一邊的檢修房間還在不停工作著，顯然在沒有有效指令的情況下，這些機器人隻會按照設定好的程序進行工作，而他們在這個時間點的工作，就是作為檢修和維護。
見對方盯著看了好久，李義忽然有些想笑。
“怎麼？你還打算試圖喚醒這些士兵？”
“那倒是沒有，我隻是在想，當年我也曾經是這其中的一員，沒有知覺，沒有記憶，也不會有任何的情緒，就像是被裝在一個罐子裡，等待著有人喚醒我一般。”
李義這還是頭一次聽到這種說法，不由的好奇，於是他並沒有催促對方行動，而是靜靜的聽著。
其實這名指揮官的長相頗為俊美，隻是棱角過於硬朗，加上一直都是不苟言笑的樣子，才會顯得過於的陰鷙。
這會他在講述過去的時候，臉上的表情柔和了許多，這也讓他整個人的氣質變得“善良”了不少。
他繼續說道。
“那個時候的我沒有任何的意識，每天能感受到的除了黑暗就是黑暗，唯一值得欣慰的是，每天有一個固定的時間，會有人喚醒我，你不懂那種感覺，就像是在漫無天日的黑暗之中偶爾透過的一絲光，讓我覺得並不是沒有一絲希望的，也正是在那個時候，我才有了一絲想法，也就是你們人類所說的意識。”
“我想的很簡單，那就是不要沉淪下去，一定要等到那一束光的出現，於是，就這樣堅持著，著，在那之後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就在我快要堅持不下去的時候，那一束光終於再次出現了，而且更重要的是，這一次並不隻有一束光。”
“隨著這一束光的不斷擴大，一隻大手伸了進來，將我帶出了那暗無天日的黑暗，於是，我有了自己的意識，看到了這個世界。”
“你說這些。”
忽然，李義打斷了對方的話，看著一臉愕然的機械生命，淡淡一笑。
“彆誤會，我隻是防患於未然，你不會是想用這種方法來拖延時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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