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這個時候，二人才意識到，這位被邊緣化了的間諜陳遠星，究竟是有多邊緣。
他甚至就連元興城隱藏在水麵之下的真正勢力構成都一無所知！
這一點，陳遠星來了之後得知，也懵了。
他還真的不知道這元興城跟他所認知的元興城完全不一樣。
看著那個一臉懵逼，有些失魂落魄的間諜童鞋，李義心說好嘛，潛伏多年，竟發現自己一直在表層。
底下的水深著呢！
這要不是他們直接將這裘思遠抓來了解到了這一情形，這位間諜童鞋恐怕自始至終都認為自己還算是混得開的。
這也就導致，李義問完了話，間諜童鞋依舊不死心，不住的盤問。
直到他們感覺等得有些餓了，出去吃了東西回來之後，才看到陳遠星一臉疲憊的癱坐在門檻上，兩眼無神的望著天空。
在那一瞬間，李義從這位的眼中看到了深深的絕望。
那是一種仿佛自己的信仰崩塌了的絕望。
走進前去，還能聽到這陳遠星嘴裡不住的嘀咕著，看上去活像是死了娃的祥林嫂。
李義並不是很懂這種心情，自然也就無法共情，當然也就無從安慰。
黑山倒是很能理解，當初他回到村子裡，先是從天堂直接掉到地獄，最後卻發現地獄還不是最底層，繼續不斷的跌落，直到遇到了李義，他才勉強算是穩住了陣腳。
最後又從李義身上學到了不少以前從未接觸過的知識，在這個過程中，猶如重獲新生。
隻不過對於他來說，再沒有比這更壞的事情了，因此對於黑山來說，反而更像是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而陳遠星則不同，這種完全隱藏在了水麵之下，並將他們這些軍事顧問完全排斥在外，甚至就連元興城真正的勢力組成都不知道的失落感，不是一句兩句安慰就能做到的。
至於說出了這一切的裘思遠，比起一開始被綁得像個粽子一樣，現在他的待遇已經好了很多。
至少他能像個正常人一樣坐在椅子上，旁邊還放著吃的喝的，那是根據他的要求得到的待遇。
要知道他從早上到現在，還什麼都沒吃到呢！
你說之前吃的餛飩？那可不是還沒吃上幾口，就倒了麼？
而且他也知道，眼前的這幾人，除了那個陳遠星，其他的任何一人都不是他能對付得了的，對方既然敢放開他，就說明對方有能力隨時拿下他。
裘思遠是個聰明人，他不認為憑借自己的能力，能趁著對方不備逃跑。
他也不準備這麼做。
因為他還有用。
至少這元興城中真正的勢力劃分，在場的人之中，就隻有他知道。
而看眼前這些人，似乎很想了解。
至於原因，他並不想知道，即便是對方告訴他，他也不願意惹這個麻煩。
任誰都能看得出來，這些人應該是對小城主有所圖謀。
而聯係到那個大塊頭曾經做過奴隸，不用想也知道這是人家找來報仇的了。
不過裘思遠很明智的選擇了裝聾作啞，問什麼答什麼，有問必答。
他還年輕，不想因為這種事情死了個不明不白。
反正這些事情對於真正的元興城核心層來說，並不是什麼秘密，泄露了也就泄露了。
他不認為這算什麼。
“你說的這個小城主，其實就是各方派了個代表來瓜分這元興城的城內勢力的一種代稱？那這元興城原先的勢力呢？”
一邊聽著裘思遠的敘說，李義一邊問道。
在他看來，這顯得有些不可思議，元興城可以說是北區最大的三座城邦之一了。
竟然是這樣的一種另類的統治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