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番測試，李義很快就明白了發生了什麼事情。
簡單來說。
他的眼睛“升級“了。
那股巨大的信息流實際上是那眷族的所有意誌。
這種沒有實體的生物跟人類不同，一旦確認死亡之後，他全身的意識都會散發掉。
而距離他最近的一個意識就會成為新的載體。
這其實是這種生物的一種傳承方式。
隻不過他或許到死也不會想到，自己會死在以往從來就沒有看得起過的區區人類手中。
而李義也是大呼僥幸。
如果不是那種秘法的話，他根本就無法殺死這種沒有實體的對手。
因為這種虛無之主的眷族一身的本領都附著在了意識之上，而蓋亞贈予的秘法將他能力限製的同時，也讓他的無實體化變得無效了。
這也就是為什麼明明知道近身搏鬥對自己十分不利，卻也還是一心的想要殺死李義。
因為隻有殺死了施法者，秘法的限製才會被解開。
卻不知道這正中下懷。
以體術的實力來說，這位占據了一整個世界的意誌的存在，甚至還不如他手下的那些哨兵。
這些哨兵好歹有身體容器的存在。
正是因為有了容器，他們才能通過不斷的學習，一邊適應一邊加強自身的體術。
可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讓洛安琪給一鍋端掉了！
本身的詭術沒能及時發揮，體術也反過來成為了雙刃劍。
這一波可以說是輸得毫無懸念。
李義也終於明白了整件事情的前因後果。
雖然他一直全程參與其中，卻是在最後事情塵埃落定之後，才明白了這一點。
從他接受了秘法開始，那位主神就已經全部設計好了。
倒也不是成心的設計，隻是隨手而為。
但這更是讓李義感覺到了不寒而栗。
他並不怎麼畏懼所謂的神明。
其中的一個原因就是大多數的神明其實並不具有這種操縱全局的能力。
或者說是強大的實力讓他們不屑於去做這種事情。
而這才是他最擅長的。
像今天這樣，從頭到尾，包括自己都成為了其中的棋子的情況而不自知的。
他到現在才算是理解。
“不就是欺負我不懂這些門道麼？有什麼了不起的。”
最後李義隻得暗自腹誹了這麼一句。
可最終他也不得不承認。
即時隻是隨手而為，但深陷其中的他也沒能看穿對方的布局。
儘管依靠對方贈予的秘法翻了盤，他心中也沒有一絲高興。
畢竟當你知道自己成為棋子之後，心中或多或少會有些不快的。
那不是什麼傲嬌，而是身為人類不自覺產生的一種驕傲。
生而為人，怎能甘心成為棋子！
就算對方是強大的神明，難道我就不能反抗嗎？
來自神秘的東方國度，無數的記載中都在描述著這個民族反抗神明的鬥爭。
可想而知，在這個民族人的心目中，從來就不認為敬畏神明是什麼理所當然的事情。
有的是不怕死的人舍得一身剮，敢把神明拉下馬!
“你怎麼了？”
一旁的洛安琪顯然並不知道李義此時的心理活動，見他的臉色時而轉陰時而變晴，稍微有些不安。
不會是我剛才話說的太重了吧？
“沒事，隻是有些累。”
李義搖搖頭，將那些事關自尊心的事情拋到腦後，並沒有理會一旁洛安琪帶著關心的目光，徑直走下山去。
一路上，他看到了堪堪趕來的方天宇和鐘老頭，同樣也沒有說什麼，隻是微微點頭示意後就離開了。
“他這是怎麼了？”
幾人都是庸手，一眼就看出了李義的狀態不對。
但因為並不知道內情，自然也就無法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不知道，我上來的時候他就這樣了，我說了他兩句……”
洛安琪搖頭表示不知，最後，猶豫了一下，還是將她埋怨的那些話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