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子時,屋內的燭火才熄滅。
一連好幾天。
韓相宜都在家中找出賬本的問題,不曾踏出房門半步。
她性子就是這樣,心裡一有什麼事,或是手頭上有什麼事,便將手頭上的事算清楚。
心才安,睡得才安穩些。
直到第四天,韓相宜將手中有問題的賬本摸索了個大概。
有了思路,接下來就好算。
鐵,鹽各一本賬本記錄。
到了亥時。
謝九卿穿著一身玄色鬥篷,腳踩著輕功飛往韓府院牆外麵的一棵榕樹上,剛想著踩上圍牆上時。
借著月色看見圍牆上的尖尖鐵渣,還有瓷器碎片在圍牆上。
“嘶……。”想起之前,長柏查到有關她的信息。
顧景年在跟她和離後,爬牆求複合,第二天韓府的圍牆上便多了鐵釘跟瓷器碎片。
嘖嘖嘖……。
若是踩了,腳就真的廢了。
這點問題對他來說,問題不大。
從榕樹邊借力,飛往院子裡頭的梔子花樹上。
輕鬆落地。
窗前的她,正一手翻看著賬本,一手提筆在賬冊上寫字。
認真又專注的樣子,令人不由多看了兩眼。
恰好今夜心煩,出來殺個人,順便透透氣。
懷裡還揣著一罐蜜棗。
從懷裡拿出一罐蜜棗出來。
又放回去。
韓相宜感覺到有一陣風襲來,風中帶著一縷淡淡的血腥味,自從上次在江南遇襲後。
她對血腥味格外敏感。
手緊緊握著筆。
一隻手摸著懷裡的匕首,一臉警惕,看向窗外。
“誰在那?”韓相宜站起身。
若是她院子中有賊人過來,她應該怎麼應對。
秋菊明天才到春風居上值。
寒香會武功,聽見她的聲音,一臉警惕的靠在窗邊。
身子跳出窗外過去。
謝長卿幾招之下便將寒香製服,望向屋裡的韓相宜語氣極淡,冷冷笑道:“你的人,有點弱。”
韓相宜聽出了他的話,寒香武功在謝長卿麵前是夠不上。
即使是秋菊也不是他的對手。
能平安落地在她院子中,又悄無聲息。
這人,武功底子不差。
韓相宜聽清暗啞又帶幾分戲謔的聲音,看向穿玄衣鬥篷的男子戴著一張白蛇麵具,露出完美的下顎線的男子。
一眼認出了,這人是九王爺。
朝他行禮,“給王爺請安。”
“免禮。”
“寒香退下,不得無禮。”
“是,小姐。”
“都退下吧。”謝九卿語氣淡淡道。
“寒香,春桃,你們退下。”
“可……。”寒香,春桃兩人收到小姐眼神示意,便退出院子門前,視線還是能看得到小姐的地方。
謝九卿站在窗外,眸光透過麵具視線落在她臉上。
隻見她左臉上有淡淡地墨水痕跡,眼瞼下多些許烏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