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總好過因為這點細節被人認出來,壞了他的事。
他覺得自己還是大意了,竟忽略了這個細節。
所以,才會被韓相宜一眼認出了他。
拿著潔白的帕子,仔細擦著手背上的藥漬。
這消疤的藥,塗在上麵的確很疼。
“放她進來。”他倒要看看這女人想玩什麼把戲。
守門老伯在一旁疑惑問道:“韓相宜是不是前些日子在京城因為和離一事,傳得沸沸揚揚的那個?”
“嗯,正是她。”
“讓她進來。”
“是,公子。”
陸今安伸手揉了揉太陽穴,表示有點頭疼,在她麵前裝不起來。
這女人,鬼精鬼精一眼便看穿他演了多年的戲。
不一會兒。
老伯將人帶了進來。
韓相宜來到陸家,前院後院加一塊也沒有自己家耳房大。
前院好幾個婦人抱著娃,哄娃,有肥的有瘦的,還有幾個半大小子。
個個穿得衣服雖不新,但是勝在不舊,都沒補丁。
個個麵色紅潤,比陸今安那位麵黃肌瘦要好很多。
嘖嘖嘖。
她的到來,引來議論。
她裝聾聽不見。
帶著幾個丫鬟婢子來到陸今安住處。
她踏進陸今安房裡,看見床對麵是一扇劈的整齊的柴,靠窗位置是一張書桌。
一張椅子,屋裡乾淨。
她凝望著麵前的陸今安,雙手插在袖子裡,神態淡然看向她。
似乎對她突然的到訪感到很意外。
“韓小姐,來找我何事?”
韓相宜睨了他一眼,笑道:“陸公子,能否找個寬敞的地方,咱們好好聊聊?”
陸今安頷首:“請。”
她今日穿一身石榴紅裙,裙擺上繡了形似石榴的黑金色花紋,走線極為精致繁榮,行走間,層層疊疊宛若石榴花開。
上衣配著白色襦衣,紅白二色,將韓相宜在襯得雍容華豔。
她從頭到身上穿著配飾樣樣精致富貴,豔若牡丹。
從小,娘親就告訴自己,長得越好看的女人就紮手。
還可能要人命。
將視線移開。
餘光看見她眉間微蹙。
嘶。
算是看出來了,這女人是嫌棄自己房子小。
便站起了身,往外麵榕樹底下的石桌走過去。
春桃手裡拿著帕子在石凳上擦了擦,又仔細擦過,石凳上好像怎麼也擦不乾淨。
幾番折騰,見擦不乾淨。
又拿了一張潔白白色皮毛鋪在石凳上麵,石桌上也鋪上奢華精致的繡花布匹。
上麵繡著彆樣的梔子花花色。
熟練的將果茶,還有食盒擺放在上麵前。
從食盒裡拿出一盆剛出鍋不久的酸菜魚,上麵還冒著白煙。
看著就十分可口饞人。
寶福從食盒裡拿出一個乾淨的碗,筷子遞給小姐。
陸今安眸光落在她手中的碗,是上好的和田玉打造而成的玉碗,淡綠色……。
這一番下來,是真的氣派。
跟院裡的窮酸樣式,形成鮮明對比。
嘴角微抽:“韓小姐,你這是好生氣派。”又想起老伯在自己耳邊說起的話,門口來了一輛氣派又豪華的馬車。
這聲勢浩浩蕩蕩,她是生怕全城不知道。
她來胡同巷子找自己?
伸手捏了捏太陽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