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業功支吾了半天才說道:“如果……如果必須抓人的話,就……隻能走通緝渠道了。”
荊濤心說這還用說嗎,但他以退為進,說道:“田書記,常委會上這個事就交給你去督辦,我隻希望施暴者得到法律製裁,受傷者得到妥善救治和響應的賠償,至於采取什麼手段和措施,那就是你這個政法委書記的事了,我隻要結果!你聽明白我的意思嗎?”
聽得出,荊濤的口氣很嚴厲。
田業功有些不情願,但也沒辦法,說道:“聽明白了,我先掛了。”
田業功掛了電話後,荊濤氣惱地將電話摔在桌上,隱隱地,他感到自己會和什麼人杠上,或者不是具體的人,而是某種勢力。
但沒辦法,誰讓這事讓他碰到了,碰上了就得管,如果他就此罷手,那估計就會被人唾棄,甚至比孔繼生還要命短,孔繼生還在東立乾了三年多,他有可能一年都不到就被老百姓轟走了。
這時,桌上的電話又響了,他抓過來,冷冷地問道:“你還有什麼事嗎?我剛才的話說得不夠明白嗎?”
對方怔住了,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
荊濤意識道了什麼,他看了一下,才知道這個電話不是田業功打來的,而是芮曉楓。
他趕忙換了一副語氣,說道:“對不起、對不起,我沒顧上看來電顯示就接通電話了。”
“什麼事發這麼大火。”芮曉楓輕聲問道。
荊濤歎了口氣:“沒事,工作上的事。”
“是不是很棘手?”芮曉楓繼續問道。
“倒也不是,就是這個地方的政治生態被破壞了,每往前走一步都要付出相當大的心力。”
“不難理解,如果那個地方風調雨順、國泰民安就不會派你掛職下去了。”
荊濤一聽樂了,說道:“你這話我聽著很順耳,也氣消了不少。我可不可以把你這話當做恭維我的話?”
芮曉楓心想,這個人臉皮夠厚的,但嘴上卻說:“恭維你?我有過嗎?”
“哈哈。”荊濤大笑,說道:“也是哈,你芮大總監何時恭維過他人?都是他人恭維你。”
“行了,剛才打電話我在工位,不方便接。”
“我已經料到了。”
“不要頻繁地邀請外婆去你家。”
“為什麼?”
“這還用問啊?”
荊濤想了想說:“你是不是怕老人家總是想著我倆的事?就跟小孩子總是心慌著高興的事。”
芮曉楓當然不會承認,說道:“現在冷,我不想讓她總往出跑。”
“那你明天帶她去哪兒?”
“不去哪兒呀?”
“你不是說明天有安排嗎?”
芮曉楓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話不能自圓其說:“我……是說我可能要加班,即便不加班,我們沒準去超市轉轉。”
荊濤說:“我是有個想法,想讓外婆過來幫我參謀一下。我想把我在一樓的那個房間改改……”
這時,傳來敲門聲,荊濤說道:“待會再給你。請進!”
荊濤說完就掛了芮曉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