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醫顧!
喬四郎麵對南景娘坐下,翠軒在他倆隻間安一矮幾奉上兩杯煎茶。
“南娘子有何貴乾?”喬四郎問曰。
南景娘端起桌上煎茶小呷一口,又打量他一番:“這幾日,你就天天酗酒?”
喬四郎苦笑自嘲道:“美人居紅樓,難配寒門狗。隻見那狗愁愁愁,抱壇醉一宿。南娘子,你也來笑我?”
南景娘聽著他那打油詩,想要勾勾嘴角,卻終是罷了,正色道:“我笑你作甚。”
喬四郎搖搖頭:“人生無常啊,無端的有情人難相聚,無情人喜相逢。我與雙娘此生無緣……無緣呐……”
南景娘看著喬四郎認真道:“若我說你們有緣呢?”
喬四郎頓了一下,又猛的大笑起來:“南娘子你可真會洗涮我!你說我們有緣要是能算數,你就是月老了!”
一旁服侍的翠軒突然插話:“喬郎君不如聽我家娘子一言,她說有緣那必然是真的有緣。”
喬四郎看了看翠軒又看了看南景娘,仍是不信:“可她……已作新人婦……”
“又沒洞房又沒拜堂的,怎麼算新人婦?喬郎君,信我家娘子吧。”翠軒淺笑道。
喬四郎隻覺心兒直撲通撲通狂跳:“怎麼回事?她逃了不成?她在哪兒?我可能見她?”
南景娘呷了口煎茶,將當日之事儘數說與喬四郎。
喬四郎聽的是吊膽揪心,最後直接起身抱拳:“還請南娘子救救她!我喬渠就是當牛做馬也要報答你的恩情。”
“我救不了她。”南景娘認真道,“能救她的隻有你。”
喬四郎心急如焚:“我又不會醫術,如何救她?南娘子,你就彆賣關子了。”
南景娘道:“解鈴還須係鈴人,林小娘子因你而患相思,你與林太守提親吧。”
喬四郎跌坐於地哭喪著臉:“南娘子……若是林太守看得上我,我早就提親了,可是這門不當戶不對的,林太守必然不會答應。”
南景娘看著他的眼睛:“你試過嗎?”
喬四郎啞然,避開了她的視線。
“你沒試過怎麼知道?”南景娘繼續道,“男兒不可窮的是誌。你喜歡林小娘子,你爭取過?林太守看不起你,你就不能讓他看得起?”
喬四郎沉思片刻,一拍腦門兒:“南娘子,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南景娘點點頭。茅塞頓開的喬四郎起身歡喜著跑了出去。
廊前靜立的方十一看著那個貌似瘋瘋癲癲的身影向裡麵張望了一下。這是給他吃了什麼蜜糖了,這麼高興。
雲霞見喬四郎出來了方進去向南景娘通報:“娘子,有個姓方的郎君要見你,已在門外等候多時了。”
翠軒笑了:“怎麼回事,平時這院裡冷冷清清的,今兒一下來好幾個人。”
南景娘將茶飲儘:“請他進來吧。”
方十一走了進來,第一眼看到的便是那個錦屏,繞過錦屏才見到那女子真容。
素衣佳人,顧盼生輝。方十一心中隻有這個想法。這女子年紀雖小,但是另有一番風流姿態,如幽香蘭草遠遠的便誘人靠近,人近了罷,看到那張沒有表情而蒼白的臉又覺得被拒之千裡。
“方郎君,坐。”南景娘先開了口。
方十一點點頭,端坐於蒲團上拱了拱手:“在下方原,久仰娘子大名,今日一見果不同凡響。”
“多謝。”南景娘對翠軒使了個眼色,翠軒很識趣地將喬四郎剛剛留下的冷茶倒掉重新換上一杯,“你來所為何事?”
雲霞卻小聲咕噥:“我家娘子行事低調,也不知仰的哪門子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