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黃之下!
都是些鬥誌堅定的人物,自然不會墨跡。慨然分手之後,各自去做準備?32??
白太平三人連夜趕回長安,暗自手書一封,命孟素雲送至陜州分壇祭酒,秘密打探賀蘭敏之惡行。自己則遣長安教眾,去打探太平公主的關節。
又命胡、王二人聯係眾禦史,統一思想,欲鬥國戚!
長安城的禦史,又怎會把一外地國戚放在眼裡,隻當如平時一般,潑其臟水,辱其清名,自來揚禦史台為民做主的清譽。
這等做熟的手藝,有何難度可言?哪裡會想到,自己的上司如此膽大心黑,卻是打算要下死手?自然一個個的精神百倍,慷慨出手。
自古罵國戚,最致命一條是謀反。這賀蘭敏之作為被貶的國戚,又從未步入官場,說他謀反那是抬舉他,連眾禦史自己都不信。
其餘無非貪財、好色、欺壓百姓、侵占土地。眾禦史都等不及去收集情報,便一個個施展生花妙筆,摘抄些前朝國戚的醜事,化名“某百姓”,“一美婦”,“良田若乾”,“怨聲載道”的含糊語句,生成了一篇篇討伐國戚的正義奏折,雪片般發往中書省!
一時間,賀蘭敏之如同過街老鼠,眾禦史人人喊打!
中書省也頗摸不著頭腦,這被貶的國戚既然在政治上沒了威脅。大唐慣例,卻是不再追究這些細枝瑣事。如今被參又無苦主,儘是些含糊事例。
諸位宰相都是些通讀史書的,栽贓構陷也是拿手本領,這本本奏折儘是些史書上的陳腔濫調,有粗心的連國戚名字都忘了改成賀蘭敏之,言的都是前朝舊事!
中書省隻當禦史台右台習慣性的找人出氣,找個沒威脅的地方國戚罵罵以彰顯地位。也就順水推舟,頒旨讓賀蘭敏之閉門思過,以為就算了了這一節官司。
哪知風起於青萍之末,萬事未必無因。
沒幾日,隨著各方密信雪片般的飛來,白太平手中的彈藥越發充足。隻是越是細看,白太平倒越是同情起賀蘭敏之起來。
這賀蘭敏之在陜州,其實倒不算討人嫌。相反,簡直如同天皇巨星下基層,出乎意料的受歡迎!
這是個原本武妃欽定的傳人,差點就權傾朝野的主,當年初到陜州,自然有的是人主動上門投靠。
不管是看不清風向的官員豪商也好;打算全家投效躲避賦稅的農夫貧民也好;習慣性的找條大腿來抱的地痞流氓也好。幾乎都如蒼蠅看到臭肉、色狼看到波多野,一擁而上,日日裡奉承宴請。賀蘭大人哪裡有空去欺壓善良?
這全大唐出了名的美男子,不用去強搶民婦,自然有的是貴門名媛、青樓紅姑絞儘腦汁的勾引。哪裡還需要去強搶民婦?荒淫好色那是賀蘭敏之的本色,也不知在這陜州給多少權貴帶過綠帽,不愧是當年敢前太子未婚妻的遮蔽人物!
如此看來,這賀蘭敏之簡直就是紈絝之中紈絝,色狼中的天皇!放到現代也是個超級巨星老鮮肉,哪裡違法犯罪,,欺壓百姓了?
不過投效的人多了,門下各種雞鳴狗盜多有,借賀蘭之名行橫行霸道之事也多有發生。苦主到是不缺。
賀蘭敏之的取死之道在於收田地投效自然損害了當地豪強的利益;整日裡和名媛貴婦勾搭更是打了權貴臉麵。
姚崇家族世代紮根陜州,隻怕族中不少女眷跟賀蘭敏之不清不楚,投效的田地百姓更是多有原屬姚氏。平日裡從親戚同僚那裡也不知聽了多少賀蘭敏之的壞話,隻怕殺心早有,不過畏於武氏的威風,強自壓抑。
被白太平一激,這痛恨之情發自內心,隻是這姚刺史和白真人到底誰利用誰,還真不好說。
正考慮如何顛倒黑白、偷梁換柱,給賀蘭敏之潑臟水。去打探太平公主門路的屬下回報。隻是回報之時,麵色古怪。
“白祭酒,太平公主久居n縣駙馬府,平常人等求見,萬難見其一麵。可祭酒你和太平公主是同門姐弟,何須我等門路?自去求見就是了。”
白太平一拍大腿,卻是忘了這一關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