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公主的那一刻,許沚有些不自然。
楚澤的目光在他們之間流轉了一圈,棋子扔回了棋奩裡。
“怎麼個不為難法?”楚澤聲音淡淡的,問得是樂雅,目光卻望著許沚。
樂雅咬唇,恨不得找個地洞鑽下去。
其實她之前就挺後悔一時衝動對著許沚說了自己壓在心底裡的話。
也許是嚇著他了,反正兩人的關係就有些微妙。
不似從前,還能聊一些話題。
樂雅躊躇著,嘴巴動了動,沒能說出個一二三來。
倒是許沚站起身,拱手道:“皇上,微臣思及家中還有些事情未曾處理,先行告退了。”
他是替樂雅解圍,不想讓她難堪。
更是知道,他在這裡,皇上有些話沒法講。
楚澤點了點頭,等許沚離開,他目光才抬起,看向了樂雅。
樂雅側著身子,看那許沚離開了,神情有些惆悵。
“過來。”楚澤招手,不容置疑的語氣。
樂雅咬唇,小碎步挪過去,老實規矩地跪在楚澤腿邊。
“皇兄。”
楚澤已經是看穿她想做什麼,嗬斥,“收起那副鬼樣子,對朕沒用。”
樂雅歎了口氣,直接坐在那桌邊,“皇兄,你也知道母後的性子,我要是說了,她估計得將我關起來。”
楚澤瞧著她,“你就那麼篤定,有了你姐姐的前車之鑒,母後隻會多思,她就算說,也大都是為了你考量。”
樂雅撐著頭,“其實不止這些,我也不知道,這個許沚到底喜不喜歡我。”
她以前想不到自己還會去糾結這樣的問題。
楚澤看著麵前的妹妹,有些陌生,從前的樂雅,提及親事就跟要她的命一樣。
而現在,倒是為個男人牽腸掛肚。
“想知道,就去問,你是大楚的公主,彆整這些彆扭樣。”楚澤說著。
樂雅找個位置麵對著皇兄坐著,索性是一股腦將自己內心那些糾結通通說出來,還有許沚家裡的情況。
最後,樂雅還是語重心長地看著楚澤,“皇兄,你不懂,真正喜歡一個人的時候,就會時常想他,哪怕是一件小事,也會記掛著的。”
楚澤:“..........”
得嘞,現在還輪到她來侃侃而談了。
他還用得著她來教?
連婚都未成的丫頭。
“下去。”楚澤說了句。
樂雅本來還有一肚子話要傾訴,見自家皇兄已經不耐煩了,趕忙將那些廢話咽下。
她又來到楚澤身邊,“皇兄,您就幫幫我,您跟母後說幾句,多誇誇許沚嘛。”
楚澤被她煩的沒有辦法,隻得嗯一聲,“朕幫你說,至於彆的,你就自求多福。”
其實這件事,楚澤並不反對,但也不會讓她輕易達成。
至少要他們都真心才可,不能再走平儀的老路,重蹈覆轍。
樂雅得了皇兄的話,開開心心離開了。
楚澤坐在那裡,持著那棋子把玩著,腦海裡不由自主地回想剛剛樂雅說的那番話。
真心喜歡一個人,是時常想念,時常牽掛的。
楚澤嘴唇輕抿,他是明白這種滋味的,就如他現在,就已經開始想去坤寧宮了。
他是心悅華姝。
毋庸置疑。
隻是,皇後對他的心意也是那麼明確嗎?
楚澤思緒流轉,李勝從外麵走進來,“皇上,溫將軍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