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寧宮內。
平儀跟樂雅都入宮來給趙太後請安。
“母後最近的氣色是極好的。”
“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
兩人一句一句地說著,哄得趙太後笑容更甚。
她抱著那些小衣裳,也是感歎了一句,“這龍鳳胎也不是誰都能懷的,皇後到底是有福氣的主。”
樂雅笑了笑,目光看向了外麵,她已經沒心思聽她們說話了。
直到平儀喚了她好幾聲才回過神。
樂雅有些不解的看過去。
平儀跟趙太後的眼神裡都透著幾分探究。
“你最近有些不對勁,是不是相看了哪家兒郎啊?”平儀說著。
少女懷春的事,她最是明白。
之前樂雅信誓旦旦不招駙馬,最近就會問一些感情問題。
尤其是往宮裡麵跑得勤快。
樂雅見她們看向自己,打著哈哈搪塞了幾句,順帶轉移話題。
“等過幾日,我們便去看皇後娘娘。”樂雅說著。
皇後還在休養,皇兄不讓她們去打攪。
平儀見她避而不答,心裡是更明白了些,隻是也開始擔憂。
過了會,樂雅尋了個借口先行離開了。
趙太後望著她離開的方向,再與平儀對視了一眼,“瞧出來了?”
平儀點頭,“這丫頭哪裡藏得住事,她來宮裡,說是來看您,哪回不是去忞勤殿了。”
忞勤殿還能有誰,不就是教授皇子公主的夫子了。
趙太後卻歎了口氣,將那些小孩衣裳放在一旁,她這兩個女兒啊,眼光是好,專挑皇上看好的人才。
平儀知道母後的心思,“母後,您先彆著急,興許這回不一樣。”
那許夫子,她也曾見過,瞧著溫文儒雅,性子好。
趙太後:“若是樂雅真心要他,哀家就允她下嫁。”
她脫口而出,在那一瞬間,就感覺到平儀的情緒。
趙太後手不由得捏住了帕子,有些不知所措。
當初,是她極力不同公主下嫁,隻允招駙馬。
若非如此,也許平儀.........
趙太後看向她,想說點什麼,“其實母後是看到你.......”
平儀打斷了她的話,露出淡笑,“我知道您的意思,我也不願妹妹重蹈覆轍,母後不必自責,凡事都沒有如果。”
她是怨過的。
可皇後說過一句話,沒走的路誰都不知道它是開滿鮮花,還是布滿荊棘。
結局興許更不好呢。
當然,這麼想,她好受,日子總得過下去。
趙太後心頭有些酸澀,是她虧欠了孩子。
現在她們長大了,能見麵的次數也很有限,尤其是那浪蕩在外不歸的長寧王。
她如何不憂心。
“安王太妃的情況如何了?”平儀不留痕跡地轉移了話題。
安王太妃與母後交好,對待他們幾個孩子,也是很寬厚。
趙太後搖頭,“不怎麼好,每天清醒的時間是越發短了,安王妃領著孩子又回了蜀州,就怕是見不到孫兒的最後一麵。”
確切來說,是安王將人趕走了,至於孩子也交由乳母領著,那邊傳信,安王妃回了娘家。
雖然對他們教孩子的方式不認同,但畢竟是安王太妃唯一的孫兒,多少是替她有些遺憾。
趙太後:“人生匆匆,仿佛我與她都還年少,如今卻........”
她腦海裡不斷浮現曾經的事。
的確是老了。
平儀拉住了母後的手,安撫了幾句。
忞勤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