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上說曲州動亂,但明麵曲州並無動靜。
又涉及華太師失蹤一事,楚澤並沒有耽誤時辰,連夜召見了柳禦史等人。
柳禦史入宮的時候還有些膽戰心驚,
他馬上就要前往曲州,皇上眼下召見他,怕是要送他一程。
此前中書令也沒有說彆的,隻是讓他萬事小心,
說實話,這比不說還令他害怕。
如果是去禹國其他國遊說,他興許還沒有這般為難。
畢竟兩國不會輕易挑起戰爭,更不會斬殺使臣,他可以儘情發揮。
但現在麵對的是叛軍,那一切都沒有數了。
他最擔心的是自己回不來了,他的夫人孩子又該有多傷心。
柳禦史思索著,漸漸地站直了身體,家國大義麵前,舍他一人便舍吧。
等到達禦書房的時候,
李勝就看見了柳禦史手放在胸前,身姿挺拔,下巴微揚,臉上甚至流露出悲壯的情緒。
柳禦史進去,跪在了皇上麵前,叩首。
“皇上,承蒙您看重,今楚國之危,臣必儘全力。”柳禦史聲音高亢。
真有一種視死如歸之感。
楚澤坐在那裡,目光從書信慢慢落到他身上。
“柳禦史,你是已經知道了?”
聽到皇上的話,柳禦史立馬回道:“皇上,您放心,臣一定會按照您的吩咐行事,不成功便成仁!”
楚澤指尖輕觸桌麵,望著柳禦史這番模樣,淡淡開口:“朕知你心意,起來吧。”
柳禦史站起身來,試探地抬眸看向皇上。
就見著楚澤對著他招了招手。
柳禦史走上前去,側耳聽著。
皇上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一字一句的,
隻見柳禦史的瞳孔微微放大,又緊縮。
等皇上全部說完的時候,柳禦史立即跪地了,“皇上,臣定不辱使命。”
原來皇上是不需要他前去曲州遊說。
而是需要大張旗鼓,迷惑敵人,
等到他前往曲州那一刻,就是攻城之時。
柳禦史幾乎要哭了,滿臉的感動,他就知道皇上不會讓他白白送死的。
君臣的心,此刻緊緊挨在了一起。
楚澤抬手,“此去,朕還有話要交代給你。”
柳禦史忙起身來到皇上麵前。
“你可知華太師失蹤了?”楚澤說著,臉色沉靜。
柳禦史搖了搖頭,他自然是不知的,有些緊張開口,“華太師不是前去豫東了嗎?他怎麼會突然失蹤?”
旋即不知是想到了什麼,柳禦史臉色變換了一番,難不成華太師與曲州勾結了?
柳禦史趕忙甩去荒唐的想法,華太師又不傻,怎麼會做這樣自毀前程的事。
楚澤抿唇:“朕猜測華太師眼下就在曲州城中。”
柳禦史瞪大了雙眼,餘光往上瞧,看不出皇上是喜是怒,但還是立即表態。
“皇上,您放心,若是太師已經叛變,臣定不會輕饒了他!”
華肖兩家在朝堂暗自相爭,他不喜參與其中,但在兩家當中,他的確更偏好華家一點。
莫非因為這樣,皇上知道華太師叛變,所以派他前去,是一種試探?
楚澤擺手,“朕是要交代你,在曲州若是瞧見了華太師,無論如何都要護住他平安。”
聞言,柳禦史點頭之際,才細品皇上的話,那頭微微抬起,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皇上是說,在曲州瞧見華太師,一定要護住他平安?
這是何意?
隻是皇上不說彆的,柳禦史也不敢多問,領命離開。
楚澤坐在禦書房中,指尖輕輕揉了揉眉心,眸子裡有些疲倦。
華晟意去豫東是處理華絮珍留下的爛攤子,但更多的是查清楚她與肖家乃至文家的勾結。
之前一直有書信往來,華晟意手下能將也有。
楚澤還給他撥了人馬。
好端端的怎麼會突然失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