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妃看著那禦輦越走越遠,直到消失在她的視野,她才緩緩回過神。
許嬤嬤見她不說話,“娘娘,奴婢扶您回去歇會吧。”
容妃閉上眼眸,淚水簌簌流下,聲音微顫,“嬤嬤,你說皇上是不打算原諒我了嗎?”
她明白之前做過一些錯事,
可她以為自己在皇上心中的地位是不同的,是無人可以取代的。
過了那陣子,皇上終歸會想著她,念著她。
但現在事情沒有如她所想的那般。
甚至對現在的皇上感到十分陌生,與印象裡,仿佛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
許嬤嬤見娘娘又開始難過,心中不斷歎氣。
“娘娘,興許皇上還有彆的急事吧,等忙完就會過來瞧您了。”許嬤嬤安撫般地說著。
容妃癡癡一笑,“忙嗎?”
皇上忙起來什麼樣子,她再清楚不過了。
絕不會有空離開禦書房,甚至去了從不涉足的尚服局。
她也派人去查探了,皇上找的是司珍房。
珠寶首飾的地方,能做些什麼?
“馬上就是三月初十了。”容妃說著,語氣裡有些感慨,儘管不想承認。
但皇上對皇後娘娘很用心。
無法讓人忽視他對其的寵愛。
許嬤嬤聽著容妃的話,三月初十,她當然知道是什麼日子。
皇後娘娘的生辰在即。
容妃轉過身往回走,就見著老熟人,吳婕妤。
吳婕妤手捏著帕子,像是巧遇,走上前趕忙行禮問安。
麵對她,容妃沒什麼好臉色。
剛想要離開,吳婕妤笑臉盈盈,甚至是有些卑微討好,“容妃娘娘,過去,妾是對不住您的地方,可妾真的沒有想要害您,一切都是賢妃逼著我做的。”
吳婕妤跟在了容妃身邊,可憐兮兮地說著。
她說出此話,容妃才停下腳步,認真地打量著她,臉上滿是憤然。
“你果然是心懷不軌,說,賢妃讓你對我做了什麼,是不是她害得我!”
容妃是感覺吳婕妤不對勁,可她也不敢確認她到底是誰的人。
如今聽到她提及,容妃心中是又氣又恨。
被容妃逼著問,吳婕妤稍稍愣了愣,旋即又趕忙說道:“娘娘,其中有很多事,妾在此不方便與您細談,但您對妾好,妾心中對您一直是感激不儘,現在賢妃終於是倒下,妾沒有了顧忌,一定將她所做的事都告知您,也望您能夠相信妾。”
吳婕妤說著,見容妃有所動容,繼續說道:“娘娘,妾隻是逼不得已,但您當初讓妾所做的,哪怕是受委屈被誤會,妾都幫您了。”
容妃看著她提及這些,心情複雜極了。
“你現在再來投靠本宮,也沒什麼用了,本宮如今的處境.......”
容妃話還沒說完,吳婕妤接過,“娘娘,妾並非是要從您這裡得到什麼,妾就是想與您一同,哪怕隻是聊聊天喝喝茶。”
聽到她這話,容妃心裡頭稍稍好受了些,也沒有再提及從前的事。
就算當初她與賢妃有往來,那現在賢妃都已經倒了,奄奄一息,還有什麼威脅。
“好了,本宮乏了。”容妃說著,手搭在了許嬤嬤的胳膊上,往回走。
吳婕妤很是殷勤地跟隨在身邊,像是個小丫鬟似的,照料著容妃,姿態拉得很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