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澤瞧著她的神情,心下多少有些不解。
難道此事並非她所做?
還是說,她覺得永平侯癱了是件大喜事嗎?
畢竟對她姐姐來說,的確是樁好事。
他也特意派人查了永平侯,知道他酗酒成性,對待夫人並不好。
楚澤不想袒護永平侯,像這種酒囊飯袋,對懷有自己骨肉的女人,都能如此,更彆提為國為民了。
隻不過,楚澤在意的是皇後的心性。
華姝望著麵前的皇上,開口說道:“皇上不想知道嗎?”
楚澤也同樣看向她,“你覺得朕該知道嗎?”
華姝抬起手,撐著下巴,
微風拂過書本,沙沙地聲音,合上了頁。
“這等事,臣妾隻想說與皇上聽。”
華姝緩緩挪到了楚澤的身邊。
能夠清晰瞧見楚澤眉頭緊蹙,神情愈發不解。
她怎麼就一點都不害怕,
料定他不會怪罪生氣嗎?
“皇後,朕必須要告訴你的是,母儀天下這四個字的意義,你不可太........”
華姝點了點頭,很自然地接過了話茬,“皇上,原來您已經知道了啊!”
楚澤下意識地點頭,可還是覺得她的狀態不對。
按照他對皇後的了解,她做過的事,不會撒謊否認,
但也不會認得這般痛快。
尤其是看得出她隱隱要上揚的嘴角,分明是透著不對勁。
“知道什麼?”楚澤順著問道。
他倒是想看看,她會如何詭辯。
華姝背著光,絲毫不影響她的肌膚白皙細膩,
昏黃的燭火,仿佛籠罩在她身上的霞光,很美。
“知道臣妾有喜了啊。”華姝紅唇輕啟,緩緩吐出幾個字。
有喜,
喜從何來。
楚澤有過短暫的迷茫,目光順著往下,慢慢挪到她腰間小腹。
那雙幽深的眼眸恍若在那一瞬間,聚集了旋風,席卷而來。
他張了張嘴,一時之間,說不出話。
楚澤站起身,雙手懸在空中,想要冷靜,但還是不自覺地攬住了華姝的肩膀。
華姝似乎知道楚澤想說什麼,隻是很認真地點了點頭,“有一個多月了,臣妾最近是身心俱疲,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好。”
楚澤隻覺得莫大的喜悅衝昏了他的頭腦。
雖然,他沒有大聲喧嚷,但內心卻足夠震耳欲聾。
他從未感受過這樣的興奮,
就像是期待許久的東西,突然實現的猝不及防。
也是楚澤第一次發現,他對皇後的情感是濃烈的,是超乎他自己所想象的。
“誒,皇上。”華姝身子突然都被他抱起,失重感讓她有些緊張,趕忙拉住了他的衣領。
楚澤將她摟入懷裡,橫抱著坐在榻上,好似哄小孩那般。
“朕哄你睡覺。”
華姝笑了笑,看著他眉眼間褪去了平日那般的冷漠。
她垂眸轉念,故作不知地問道:“皇上不知此事,難道過來是要同臣妾講彆的事?”
楚澤本來嘴角都很難壓下來,聽她提及,當下就捏住了她的臉輕輕拽了拽,“你明知道,朕想說的是什麼。”
華姝扯著他的衣角,自是不能承認,“皇上可彆這麼說,臣妾什麼都不知道。”
楚澤看著懷中人,她眼裡的狡黠明顯。
他低下頭輕輕吻過她的唇,緩緩湊在她的耳畔,溫熱的氣息鬨得人癢癢的。
楚澤的聲音低沉,隻夠華姝一人聽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