產房見血,皇後娘娘尊貴,自然是不能衝撞。
華姝卻不以為然,
她從前生孩子的時候,也是差點要了半條命。
都說女子生產時候不吉利,那為何生的孩子就是珍寶?
“用力,往下,深呼氣,夫人。”穩婆說著,也有些焦急了。
華姝在一旁給她擦拭汗水,“你隻管生,其他的都彆管。”
華妧點頭,含淚深呼吸,用力。
淚水不停地順著眼角滑落,淌入發絲間。
這算是第一次華妧這般哭泣,她生性倔強,從未有過柔弱的時刻。
總是想著家裡的旁人,不想給彆人添麻煩。
哪怕是經曆了痛苦,她依舊是不展露。
可見到華姝的那一刻,她也不知為何,淚水決堤,有千百句話要說,可什麼都說不出口。
華妧咬唇,劇烈的疼痛侵襲,“啊!”
那一刻,又轟然流出了什麼。
隻聽聞世間陷入寂靜,一聲啼哭響起。
聲音強有力,華妧閉上眼,隻是握緊了華姝的手,動了動。
好似再說,終於,
一切痛苦,都要結束了吧。
華姝撫摸著她的發絲,才將目光投到了李月手上,是個公子哥。
這樣,就再好不過了。
“不用抱出去,好好照料,不得有失。”
華姝聲音冷漠。
她往外麵走,看到了那幾人還在那裡站著。
腦海裡還回想著慶嬤嬤的哭訴,
今日錢氏沒來由為難姐姐,姐姐沒控製住脾氣,讓人將錢氏的魚塘炸了。
這永平侯聽了母親訴苦,心裡有氣,又去喝了一頓酒,
借著酒來發瘋,後來混亂,還掐了華妧的脖頸,這才導致緊急生產。
酒醒後也是怕了,又想著封鎖消息。
慶嬤嬤見狀,怕他們對夫人不利,趕緊跑了出去尋皇後娘娘。
“皇後娘娘,勞您擔心了,阿妧一生產,我們可就立即讓人來接產,生怕出現意外,好在是安然。”
錢氏說著,目光也看向了裡麵,剛剛聽到了嬰兒哭聲,不知如何了。
心下也想著,華妧還真是矯情,生個孩子而已,還要驚動皇後娘娘。
說出去,等下還以為他們侯府苛待了她呢。
她可是在侯府享受了這些年養尊處優的生活,得讓她兒當祖宗一樣供著,
說到苦,也是她的兒苦。
華姝掃視了她一眼,“若是我沒記錯,錢老夫人犯了錯,老侯爺讓你在道觀守餘生,你怎麼出來了?”
錢氏沒想到皇後說話這麼直接,張了張嘴,說不出一個字。
她掃了一眼身後的永平侯,可是永平侯瞧見華姝出現的那一刻,心虛得很,囁嚅著嘴。
錢氏見永平侯不爭氣,隻得自己繼續說道:“皇後娘娘,是臣婦知道阿妧要生產,心裡擔憂,這才下來瞧瞧。”
老侯爺都沒有了,說的話自然是沒有那麼有威信力,
就是她擔心兒媳,出來瞧瞧,也無大錯。
華姝深深看了他們一眼,旋即往外麵走去。
她是無令出宮,現在得回去,當然這裡,她也會留下人照料。
至少,他們不敢動。
剛到宮門,就見到了楚澤站在台階上看她,顯然他應該也是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華姝過去福身行禮,楚澤走到她身邊,拉起她袖中的手,兩人一同往前麵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