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晟意提起衣袍跪地,立馬說著,“皇上,老臣無福消受啊!還請皇上收回成命吧!”
楚澤胳膊撐在桌麵,雙手交叉,詢問,“愛卿為何如此啊,莫非令夫人凶悍,愛卿懼內啊?”
聽到懼內兩個字,華晟意算是明白了,皇上這賞賜怕是故意來打趣他的。
畢竟,京內誰不知他懼內,此等事,皇上又怎麼不知。
華晟意拱手,“皇上,內人性情溫柔,臣不是懼她,而是敬她。”
皇上並未接話,隻是那雙黑眸盯著他。
華晟意繼續道:“皇上,起初老臣也有年輕氣盛的時候,可我家夫人總能撫平我內心的戾氣,夫婦一體,這些年,臣越是寵她,越發覺夫人是塊寶,皇上,您瞧瞧,臣身上穿的、戴的,皆是夫人挑選,還有這吉紋靴麵,更是夫人一針一線繡的,哪都買不著。”
說起這些誇讚之語,華晟意是一套一套的,畢竟平時沒少在這些同僚當中炫耀。
他們嘲諷他懼內,他覺他們無趣。
楚澤目光落在他的靴麵上,確實手巧,繡工極其漂亮。
瞧著,楚澤不由得想到皇後,不知她的是否也有此等繡工。
若是繡的龍紋,他穿上,定然是比他們的靴麵都好看的。
華晟一見皇上沒有說話,餘光往上挑,隻見皇上目光有些呆愣,似乎在想什麼事情。
他悄咪咪又垂下眼。
說實話,以前都沒有機會在皇上麵前提及這些事。
今日,他說這麼多,很大部分原因也是讓皇上疼惜姝兒。
皇後母儀天下,內安則外寧,一切才會越來越好。
楚澤沒有繼續這個話題,倒是提起了華家的二郎,華昀玨。
也算是華晟意唯一的兒子,今年已經有二十一歲,整日無所事事的,吃喝玩樂,當著紈絝子弟。
“他也該成家立業,太師,慣子如殺子啊。”楚澤說著。
彈劾太師的一些折子,就有人說華昀玨的荒唐,如此,以後的華家絕不能落到這樣人的手中。
“這次賑災,就將他帶上,讓他嘗嘗百姓疾苦,知其不易,方能感覺到身上的責任。”
楚澤說著,他對華晟意雖然有不滿,但足夠了解他。
而華氏一族才是楚澤忌憚的。
要是落入彆人手裡,他反倒會更不放心。
聽到皇上的話,華晟意卻覺得十分感動,皇上信任他,還擔心他華家後繼無人。
“多謝皇上,臣定讓這逆子迷途知返,報答聖恩啊!”
楚澤也沒說彆的,便讓他退下了。
華晟意走出禦書房,又有些發愁。
雖然他們對孩子都比較嬌慣,可當初的二郎也不這樣,小時候總是乖巧聽話的,不由得讓人想寵著。
也許是這唯一的嫡子,讓府中上下對他多為包容寵愛,才導致他行事越發放縱荒唐。
現在就是他想教訓,也不是那麼容易矯正的。
性子早就養成了,就跟個軟泥似的,打不散扶不起的。
下手重了吧,還遭人心疼,誒。
不過,這次皇上既然授意,那就將他領去,讓他嘗點苦頭也是好的。
.......
坤寧宮,
“娘娘,這是賬冊。”溫嬤嬤派人拿來,後宮花銷大,種類多,這還隻是一部分,就已經擺滿整張桌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