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澤出了坤寧宮,沿著長廊往前走,
底下那邊的水池,幾個太監正修繕路麵,移栽了蘭提花,順帶做著遮蓋。
在一邊安排的是坤寧宮王總管。
楚澤腳步緩下來,望著那邊,兩日前,他與皇後在這裡垂釣,後來下雨往回走,發現雨水衝刷掉了一些小石子,路麵不平整。
他忙來忙去,倒是忘記了這樁事。
沒想到皇後已經安排妥帖了。
而他很少表露自己喜歡什麼花,隻是與她交談之時,說了一句蘭提花,她便上心了。
這些細節,皇後都記得。
楚澤眼眸流轉,負手繼續往回走,後麵跟著的孫院判已經汗流浹背了。
不怕皇上發火,就怕皇上沉默啊。
簡直要命。
等到了乾清宮,孫院判趕忙請罪,“皇上,是臣無能!”
之前皇後身體有寒症,也不是由他經手來診治的,本以為不嚴重。
畢竟婦人若是體弱,多少都會有些影響。
隻要細細調養就會恢複,哪知道,越治越嚴重。
其中已經不能按常理來推論了。
一時之間,還真找不到什麼解決的辦法。
良久,楚澤才緩緩開口,“不管用什麼辦法,調養好皇後的身子,你若是沒什麼本事,就尋能人來。”
孫院判身子一顫,忙領命。
他餘光小心打量了一眼皇上,就見著皇上神情沉靜,看不出喜怒。
孫院判心裡也沒底,隻得行禮告退。
以前怎麼沒發現皇上那般在乎皇後娘娘的身子。
不過眼下不是該揣測皇上心意的時候,現在得回去召集那些太醫一同研究了。
等人退出去,楚澤坐在那裡,手搭在龍椅上,那指尖叩著,到後麵節奏越發快了。
下一刻,楚澤便是有些煩躁地站起身。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麼,隻覺得有些亂。
李勝把皇上的意思傳到彩雲殿的時候。
容妃身形搖搖欲墜,她緊緊咬著唇,直到嘗到血腥味,她才仿佛間回過神。
皇上是真的厭惡她了?
明明是豔陽天,容妃卻覺得格外得冷,感覺不到一絲的暖意。
她腦海裡還回想著皇後說的那一番話。
容妃嘴角泛起淡淡的苦澀,她突然知道仿佛感覺到了差距。
昔日那般惹人厭的皇後,悄然轉變,而她卻成了那個被討厭的人。
多可笑啊。
她扯唇,仰頭看著一望無際的天空,淚不斷滑落。
.........
晚間,
“娘娘,您要問華府的仇人,那可就太多了。”溫嬤嬤皺著眉說道。
華家走到今天,不是那般簡單的。
自然站得高,就有人惦記著,記恨著。
華姝嘴角抽動,好吧,當她沒問吧。
其實此事湊巧,按照時間線,興許,就與華家有關係,但現在也看不出個什麼頭緒。
華姝覺得有些疲憊,抱著湯婆子翻過身子,蜷縮著,“你先下去吧。”
每每來月事,她就跟癱了一樣,隻能在床上待著,不能離開一步。
朦朦朧朧睡著,就感覺什麼火爐子入了被。
很暖和。
華姝下意識地往那邊貼,使勁貼,直到貼到不能靠近了為止。
那火爐子很懂事,環繞她,溫熱裹住她整個腰腹。
華姝舒服地呢喃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