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斂了笑,露出幾分陰鬱的神色:“那妖盜先是禍亂北魏,讓北魏由盛轉哀,繼而又對我西楚下手,如今與陸家占我西楚六城吞下北魏南邊好幾座城池,建立了曦月,若是繼續縱容下去,諸君猜我們會不會落得跟三國一樣的下場?”
“我西楚之所以將三國大會提前,實乃不得已之舉,那妖盜能力不凡,非一國之力可以抗衡,我們隻有早日聯手,才能扼製其威勢,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在他說出炎武帝的時候,宋明鳶就猜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她冤枉得很,除了北魏和西楚,她可沒準備對彆的國下手。
不過,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他們要是參與進討伐她的隊伍,那她也不介意讓他們體會一下北魏的疾苦。
盛淩長公主也聽聞過妖盜鬨出來的動靜,對這樣的存在,說不忌憚肯定是假的。
北魏和西楚先後遭殃,她總覺得下一個就會輪到他們大遼了,這是萬萬不能容忍的事!
她看向西楚皇帝:“你既然都說了那妖盜能力不凡,又怎知道我們聯合起來會是她的對手?”
“她的能力就不用說了,那陸家又豈是那麼容易對付的,你們北魏和西楚花了這麼大的代價,不也還是沒把他們弄死?”
盛淩長公主嘲諷地笑了下:“說起來那陸家之所以能建立曦月,其中還少不了你們北魏和西楚的推手。”
聯手都針對不死陸家,還讓人家占地舉兵奪去了邊城,說句廢物都是高看他們了。
這件事被公然挑開,讓聞人仇和李玄英都覺得顏麵無光,心中一陣難堪,陸家的存活,就是在打他們的臉。
“現在不是追究誰的責任的時候。”聞人仇忍不住說道:“曦月建成乃是事實,他們野心勃勃,意在天下,我們若是再不采取措施,等他們發展起來就更加難以對付了。”
“聯合起來確實不能保證將妖盜一舉製服,為此,朕特地請來了一位能與妖盜相抗衡的助力,有他襄助,我們至少能與妖盜有一敵之力。”
這是他們目前唯一能對付妖盜的辦法了,那妖盜暗中竊走金銀財寶不計其數,隻要曦月滅國,那麼這些東西就全都歸西楚所有。
聞人仇隻想獨吞,不想分贓。
仇他要報,錢他也要拿!
盛淩長公主不知道聞人仇陰暗的心思,聽到他說能請到助力,下意識就將對方跟遲遲未到的人聯係起來。
架子這麼大,她倒要看看對方究竟是誰!
念頭剛剛落下,一道聲音便從殿外傳了進來。
“讓諸位久等了。”
帶著輕微笑意的聲音準確地傳入了每一個人的耳裡。
眾人紛紛回頭看去,就見一個年輕男子從殿門口姿態從容地走了進來。
他穿著一身白衣,戴著銀色麵具,看著有幾分溫文爾雅的氣度,像個書生,不過一張麵具卻給他增添了幾絲神秘。
宋明鳶正端著酒杯淺酌,她懷了身子後家裡人不讓她沾酒,哪怕果酒也不行。
如今行走在外,這她哪裡忍得住。
於是小小偷喝了兩口。
哪裡想到入口卻是溫水的味,她差點皺起臉呸了出來,借著袖子的遮擋狠狠擰了陸裴風一把。
陸裴風一臉無辜。
兩人動作間,白衣麵具男已經緩步走了進來,他邁的步子不大,卻轉瞬即至,快得猶如一道殘影。
等眾人回過神時,他已經站在了席位旁邊。
盛淩長公主收起了剛剛的輕視,眸色變得鄭重起來。
西楚皇帝向眾人介紹:“這位就是朕請來的貴客,有他相助,我們對抗妖盜便能有極大的勝算,扼殺曦月完全不是問題。”
“不知道這位是?”盛淩長公主目光落定在白衣麵具男身上,目光含著打量。
如果他真的有能力能成為他們對付妖盜的助力,也不是不能結盟。
麵具下的嘴角微微勾起:“在下乃鬼門門下使者白亦辰,曾領攜鬼麵人與妖盜對戰過,不幸戰敗,此次前來參加三國盟會,隻為與大家聯合起來共同對抗妖盜,一雪鬼門之恥!”
頓了頓,他又說道:“希望大家能不計前嫌,畢竟,我們的利益和目標是一致的。”
鬼麵人這幾個字一出,眾人就變了臉色,他們都記得鬼麵人在西楚和北魏製造過什麼樣的慘絕人寰的景象。
沒想到西楚皇帝竟然把這樣的人請來了!
真不知道對妖盜恨成了什麼樣,竟然連這樣的血債都能放得下。
“我西楚願與這位使者聯合傾力對抗妖盜,不知道諸位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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