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吳達甩著鞭子走過來,她趕忙揮起鋤頭。
起初她連鋤頭都不會使,但挨了幾鞭子之後,鋤頭揮得比宋潘山還麻溜。
宋明嫣不明白自己現在活著的意義在哪裡,天天看親爹挨打也就算了,還要累死累活乾這種粗活。
她什麼時候吃過這樣的苦啊,都怪宋明鳶!
縱然心裡恨得咬牙切齒,但是宋明嫣卻一點辦法都沒有,隻能寄希望於到了流放之地後,能擺脫這種被奴役的生活。
雨一陣一陣的下到了傍晚,吳達等人收工回去的時候,沈鑒剛好帶著人運了幾個板車的糧食回來。
隨行的還有許多背著藥箱的大夫,都是他從附近的縣城召集過來的。
“糧食暫且隻有這麼多,如果不夠的話,我再想想彆的辦法。”
看到山火被撲滅,沈鑒沉著的臉才露出一絲鬆快神色,不過想到還缺糧缺藥材,好看的眉頭不自覺地皺了起來。
陸裴川走了出來:“我已經跟這裡的山民統計過了,這次山火一共燒毀了四百五十三間房屋,兩個村子傷亡慘重,多達三百餘人身亡,五百五十三人燒傷。”
這數據一出,眾人就沉默住了,如果不是這場雨來得及時,都不敢想象會發展成什麼樣子。
沈鑒開口說道:“崤山縣令那裡已經沒有糧可以調了,他們拿不出來糧食。”
吳達一驚:“怎麼可能?縣衙不是每年都向百姓征收夏季稅和秋糧稅嗎?一年兩稅,十五稅一,就算收成再不好,也不至於一點糧食都拿不出來吧!”
“他說放糧要經過皇上的批複,私自放糧,是死罪。”
言書氣道:“我看他是不想放糧才拿這種話來搪塞我們,這裡離京城這麼遠,如果等皇上批複,人都餓死了。”
但是現實就是這樣,對方有理有據,無可奈何,要不然沈鑒也不至於如此束手無策。
而且他還沒有上任,即便上任了也隻是一個縣官,根本管不了崤山縣的事。
對方若是像王家那樣主動犯過來,他還能反製一二。
言書苦著臉:“這幾車糧食,還是大人費了半個時辰的口舌,才從崤山縣縣令手裡拿到的。”
宋明鳶若有所思,人家按照規定辦事,也不能說人家做得錯,畢竟一個弄不好可是要掉腦袋的事。
不過沒有關係,他不能主動拿出來,她還不能去搶麼?
這個壞人讓她來當!
當天晚上宋明鳶就造訪了縣令府,周邊的,千裡之外的,東南西北各個方向的,哪裡有災難就搶哪裡。
這下好了,不隻是崤山縣縣令,彆的縣令也不用糾結了,第二天一看,整個囤糧的倉庫都是空的。
糧食不翼而飛,全都落入了各地受災百姓的手裡。
宋明鳶也不用糾結了,當天晚上就把空間的糧食發到了垌陰嶺受災的山民手中。
與其讓自己想辦法想得頭禿,不如把問題轉移給彆人,讓彆人集體頭禿。
法不責眾,那麼多縣令遭殃,就算砍頭也砍不過來,最多被貶個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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