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嫂,他的帽子是金線繡的哎!娘親說財不外露,他難道就不怕招小偷惦記嗎?”
宋明鳶目光隨之落在那頂帽子上:“不知道,咱們正好缺個裝瓜子殼的,不能亂丟東西,撿起來裝一裝。”
嫂嫂聲音一落,好動的陸裴遠就已經跳到了船板上,將那頂金燦燦的圓帽子撿了起來。
一大四小紛紛把包在手裡的瓜子殼丟了進去。
“呸呸呸!”
瞧著小的那幾個對著他的金帽子吐嚼碎的瓜子殼和口水,哭訴到一半的王老爺臉頰抽搐,氣得險些忘了自己要說什麼。
汰!哪來的熊崽子!
“大人!”顧不上自己心愛的寶冠被糟蹋的心痛,王老爺轉頭看向沈鑒:“要是知道你們在這裡渡船,我肯定親自出來相迎,絕對不會讓今天的事情發生,你放心,我定然把王錢抓起來給大人你一個交代!”
“呸!呸!呸!”
王老爺心頭一梗,惱怒地瞪了一眼兩邊臉頰都糊上了瓜子碎的小崽子,你個小癟犢子,你能不能等會再呸啊!
沈鑒白玉無瑕的俊顏染上星星點點的笑意,不過麵對王老爺時,轉瞬便又收了起來。
他當然不可能讓王老爺把一個王錢推出來息事寧人。
若非今日在船上的是他們這些人,而是一群無權無勢的平民百姓,隻怕屍骨這會兒都沉進江裡喂魚了。
這樣想著,聲音裡帶了幾分冷意:“王老爺還是先找到王錢再說吧,至於交代,你不用特彆給我交代,今日發生的事情,沈某會據實遞呈上去的,到時自有人會徹查你們,跟你們要一個交代。”
沈鑒說的遞上去,當然是指遞到能有效處理這件事情的人手裡。
憑他在京中的人脈,解決一個名不見經傳的王家完全綽綽有餘,更不會讓王老爺有任何可操作的空間。
今日之事,若非有王老爺在後麵頂著,單憑王管事也不敢這麼膽大妄為,可見兩人蛇鼠一窩,是為禍一方的慣犯了。
一聽到這件事情會上報,王老爺就嚇得麵無血色,王家做的見不得光的事情多了去了,如果被徹查,以往做過的那些惡事,哪裡還兜得住。
於是趕忙磕頭哀聲央求道:“大人,這事王家可以賠錢,你們要多少我們都能賠!還請大人高抬貴手,饒我們王家一次!”
“免了。”沒有理會王老爺驟然間灰敗的臉色,沈鑒站起身來,喚道:“言書,送客。”
“大人……大人!”
王老爺才垂死掙紮喊了兩聲,就被堵了嘴巴強行拖上小船,根本不給他繼續訴苦陳情的機會。
沈鑒吩咐了一名青衣侍從與言書隨同押送,將王老爺轉交給官府暫行扣押。
陸家如今還是戴罪之身,這樣的事情不太好方便插手,隻能交給沈鑒全權處置了。
索性沈鑒亦是信得過的,絕對不會縱容王老爺這樣的惡人繼續橫行非為。
事情告一段落,沈鑒和吳達商量著先將船上的人送到對岸,又返船折了回來指使著善後的工作,將王家縱火焚船讓眾人沉江的證據搜集起來,以供後續需要。
落水的人也被臨時組織的人手撈起來了,被燒死的淹死的人有七八個,都是王家那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