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宋明鳶一溜兒從陸裴風溫暖的懷抱裡鑽出來,外麵的動靜她聽在耳裡,隻想說一句奶奶乾得漂亮!
剛剛她是沒有洗腳水,要是有她也倒,最好是灌她兩口把她給狠狠惡心回去。
懷抱一空,陸裴風有些悵然若失,他克製住想要重新將人撈回來的衝動,站定在那裡,眸光認真:“我跟她沒有餘情,以前沒有,以後也不會有。”
他知道阿鳶剛才隻是當調笑說的,可他還是當真了,想到她緊貼在他身上,說她吃醋,儘管理智知道是假的,卻仍然抵擋不住心中洶湧而上的情潮。
真是,越來越控製不住了。
“我以前隻把她當成一個我即將要娶的人,雖然是爺爺一時失言,但那是我應該肩負起的責任,無關情愛。”
“如果她嫁進陸家,我會給予她身為陸家少夫人的敬重,和她相敬如賓地過完這一生。”
這假設的一生裡,不會遇到令他心之所係的人,沒有那個在陸家敗落時卻義無反顧奔他們而來的人。
陸裴風光是想到這個世界不再有她的蹤跡,心中便泛起一陣陣悶疼,有種呼吸不過來的窒意。
“但是沒有如果,現實是她先棄了陸家,而我,也不想要這個如果。”
這個如果,他無法接受。
陸裴風定定地看著眼前人,眼裡情緒浮動,似有化不開的無邊情意,隻一瞬又壓了下去。
宋明鳶見他認真,也覺得剛剛的玩笑話不太妥當,意識到錯誤就要改,當下便道:“我明白了,我以後不會把你跟她牽扯在一起的。”
一個先拋棄陸家的人,怎麼配。
想了想,又抬眸輕拽了下他的衣角:“你彆生氣。”
陸裴風覺得喉嚨裡竄起一股癢意,一直在挑戰著他那岌岌可危的自製力,他從未想到會有一個人,僅僅隻是一個微小的舉動,就能將他撩到無法自拔,輕易左右他的衝動。
閉了閉眼,深吸了口氣:“我沒有生氣。”
他隻是在跟她解釋,不希望她因此有誤會。
頓了頓,又道:“去洗漱吧,水要涼了。”
“好。”
宋明鳶往浴桶走了兩步,回頭看他一眼,見他又要往外走,便道:“等等,你就在這裡,不許出去。”
有屏風呢,怕啥,反正他又不會吃了她,如果宋明嫣折返回來再喊兩聲卻是實打實能惡心到她。
宋明鳶無比放心,卻不知道這對於耳清目明的習武之人來說,是何等折磨。
陸裴風杵在原地一動不敢動,聽著另一端撩撥人心的水聲,隻能默默念著清心咒。
餘光瞥見屏風印出來的倒影,瞬間前功儘棄,燙到似的縮回了目光。
宋明鳶洗完出來,見他像根木樁子似的規規矩矩地立在那裡,也沒坐下,也沒移動。
心想,他怎麼聽話成這樣,她是叫他待在屋裡,不是叫他隻能站在那裡,怎麼跟鐵頭一樣憨?
“你換了水去洗吧。”
“哦。”
宋明鳶用靈力烘乾頭發上的水珠,見他幾乎同手同腳走出去,笑眼彎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