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先置她的死活於不顧的,既然如此,她乾嘛要在意她的死活。
既然弟弟那麼好,那就讓他來啊!反正她以後是不會再管她了的!
宋潘山跟許氏到底是宋家的門麵,一個位極太傅,一個出身名門,可是現在,兩人一前一後被折騰成了副鬼這樣,不是打他們宋家的臉?!
宋二叔公心頭一怒,但也僅僅隻是怒了一下。
他還沒忘記之前在青陽驛站挨的那一頓毒打。
鼻青臉腫,淤痕遍布,身上的傷隱隱作痛了半個多月,才好不容易養好,可不敢再跟這目無尊長的逆女對著乾了。
她瘋起來是真的瘋,再挨上一頓打,他這把老骨頭豈能熬到流放之地?
見到宋明鳶拖麻袋一樣拖著許氏回來的時候,宋二叔公就吊起了一顆心。
葉家的事情都被宋潘山抖落出來了,便是他們現在說葉家的敗落跟宋家沒有關係,也不會有人相信。
宋家搞垮了葉家,致使葉氏母女倆流落他鄉,吃儘苦頭,而且看許氏方才那模樣,葉氏隻怕還遭了她的算計,生生隱瞞了這麼多年的實情。
作為葉家的外孫女,葉氏唯一的女兒,這丫頭隻怕是要恨死宋家了!
宋二叔公提心吊膽。
暗暗打量了宋明鳶兩眼,見她臉上並沒有表露出明顯的仇恨,一顆心七上八下,始終下不去。
知道葉家的敗落跟宋家脫不開關係,知道她姨娘受冤沒死,她怎麼表現得這麼冷靜?彆是在心裡悄悄想著怎麼弄死他們吧?
跟宋二叔公一樣忐忑不安的還有不少人。
無視他們投來的眼神,宋明鳶拖著許氏的腿,徑自走了上前,將人往地上隨意一丟。
“她摔地上被砸暈了,人我已經幫你們拖回來了,你們看著辦吧!”
許氏披頭散發,身上的棉衣都被地上的石頭磨破了皮,裸露在外麵的皮膚不是被沙礫擦穿的,就是被磕成青紫的。
簡直慘不忍睹。
聽到宋明鳶的話,眾人嘴角一抽,心說,你還不如不拖回來呢!這個忙也不是非幫不可!
不過誰都不敢在這個關節眼說話。
“既然沒彆的事的話,那我就先走了,不用謝。”宋明鳶擺擺手,一副我這都是樂於助人的樣子。
宋二叔公都想啐她一臉,咋能這麼不要臉呢?還謝?我謝謝你祖宗十八代!
宋家人敢怒不敢言。
宋明鳶卻並不關心他們的意見,將人帶到之後,轉身迎著陸家人那邊走過去了。
她跟著許氏離開後,陸家上下便沒有心思忙活彆的事情了,都在等她回來。
像是她平時跟幾個崽子們排排蹲著眼巴巴等待投喂一樣,這會兒頭發花白的老太太也有樣學樣,跟崽子們排排蹲著望眼欲穿。
一個個都伸長了脖子。
小姑娘板著一張萌凶的小臉:“嫂嫂要是掉一根毫毛,寧寧就在小本本上給他們狠狠記上一筆,下次再打起來的時候,寧寧就逮著那個叫送什麼煙的頭發薅,把她薅成沒有頭發的禿頭和尚!”
“還要在她腦門上紮一二三四五六七八個洞!”
陸裴清糾正:“那不叫洞,那叫戒疤。”
“哦,那就紮一二三四五六七八,八個疤!”小姑娘掰著手指頭又數了一遍。
“那是用香燙出來的,不是紮的,而且和尚隻能燙一、二、三、六、九、十二這樣數目的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