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卿何事如此悲切?你今兒個上朝,怎麼不穿朝服?”
順安帝莫約四十歲的年紀,五官端正,麵容威儀。
宋潘山疾首蹙額,切齒痛恨:“皇上有所不知,老臣昨日府上遭了賊!那些惡賊著實可恨,不僅將老臣府上搜刮一空,還裝神弄鬼嚇唬老臣,老臣的朝服!朝服!”
他心氣不暢,仿佛下一秒就要厥過去,“老臣的朝服被那惡賊泡恭桶了,就連朝冠都被扔進了狗窩,氣煞我也!”
“那些惡賊不僅砸了我宋家祠堂,還把老臣的貼身衣物掛到了門匾上,老臣心裡恨啊!”
他捶胸拍腿,當著文武百官的麵痛哭出聲,字裡行間都是咬牙切齒,深惡痛絕。
不知道有多可憐。
其餘被偷了家的朝官:……
原來受害的不止他們一個,還有比他們更慘的?
雖然這會苦中作樂有點不合適,但是看到有人比他們更慘,他們就放心了。
“皇上,那些惡賊雖然沒有像羞辱宋太傅那樣羞辱臣,但臣府上也遭了竊,他們幾乎把臣的府邸搬空了!”
“皇上,臣比太傅好了點,但府上吃的用的還有值錢的全沒了!”
“皇上,臣也是如此!”
不出聲不知道,一出聲嚇一跳,竟然有這麼多人。
宋潘山看著他身後站的十多個同僚,心梗犯了。
同是天涯淪落人,倒也不必個個都往他痛處踩上一腳!
順安帝沉聲道:“荒唐!怎可能有人一夜之間搬空了這麼多個府邸,你們莫不是覺得朕好糊弄!”
搬空一家尚且還能說得上是蓄意而為,一夜之間連著搬空十幾家,還一點動靜都沒有,豈不是說他治理下的京城漏洞百出?
“皇上息怒!”眾人誠惶誠恐跪了一地,“臣等絕無欺君之意!”
“皇上派人查一查就知道臣有沒有說謊了,便是給臣十個膽子,臣也不敢欺騙皇上啊!”
魏國公站了出來,一揖首:“皇上,今早城中確實傳出許多店鋪被搬空的消息,那夥賊人隻怕有通天手段。”
宋潘山擦了擦頭上的汗,趕忙說道:“國公爺說得對,皇上,您可一定要將這些逆賊抓出來嚴懲啊!偷老臣的不要緊,這要是哪天偷到宮裡,那才是真的罪過啊!”
順安帝眉頭一皺。
太子李玄謨說道:“此等小賊行跡之惡劣著實可恨,不過太傅多慮了,皇宮守衛森嚴,便是他有三頭六臂也進不來。”
順安帝心中因宋太傅所言生出的不愉在太子的話中打散。
他思量片刻,指派道:“魏統領,這件事情交給你來督辦,務必要儘早查明真凶,將賊人捉拿歸案!”
“臣遵旨!”
一夜搬空這麼多家府邸跟店鋪,順安帝是不信的,隻覺得他們是在誇大其詞。
所以並沒有當回事。
他威嚴的目光沉沉掃視一圈:“眾愛卿可還有本要奏?”
身穿紅色朝服的左都禦史出列,“皇上,微臣有要事啟奏!”
“允!”
“微臣要告鎮國大將軍陸豐通敵叛國,與西楚勾結,葬送我北魏七座城池,置我七城百姓於水火!此罪不容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