頌音猛然抬手用棍子一擋,狠狠震了回去,下一刻,手中藥粉灑出,讓此人眼前一陣瞎盲,趁此機會,奪下長劍,毫不猶豫劈向對方。
她最近日日練劍,大哥教她的劍招,便是睡夢之中,她也要演習幾遍。
長劍在手,是安心不少。
對方顯然是沒想到她竟能有招式反抗,這才被她要了性命,剩下那些人……
他們最多有一刻鐘的時間而已,這街上也不是一個活物都沒有,用不了多久巡邏的士兵便會到。
一把麵粉抹在了劍刃之上。
幾人見狀,一時有些忌憚。
然而他們不過是停頓片刻而已,頌音卻甩出了一塊石頭,石頭被布包裹著,如同暗器一樣直衝衝地飛了過去,其中一人下意識地劈砍抵擋——
瞬間,布被劃開,真正的毒藥四散。
他們迅速地捂住了口鼻。
儘管如此,還是有兩人中了招,雙眼流出血色,疼得捂著眼睛嚎叫,剩下三人見狀,心驚不已。
開始遲疑。
“先撤。”聲音沙啞。
一擊不中,再擊還不中……
這謝姑娘手裡保命的手段不少,尤其是那毒藥,不過沾染一點,竟如此厲害!
萬一拖延到官兵來此,想跑就難了。
這才拖著那兩個瞎了眼的,奪身而去。
……
事情發生得很快,快到那邊的徐青麟還沒滾過來。
頌音腳邊還有一具屍體,鮮血從她腳底流過,她將長劍挑過那蒙麵的黑布,看到的是一張五十來歲、不太年輕的陌生老臉。
頌音的目光從這人的臉上又轉移到了手上,老繭明顯,那是常年握著兵器留下的,劃開上身的衣裳,上頭有不少陳舊的痕跡。
“死、死了啊……”徐青麟嚇得臉色發白,手都在抖,“你、你脫他衣裳做什麼……”
“這種傷,可不簡單。”頌音語氣冷靜至極,“尋常富庶人家,最多備刀劍、弓箭短矛這等兵器,隻有上過戰場的人,身上才會出現馬槊和戟留下的傷痕,這麼多的舊傷,證明此人在戰場上算不得無名之輩,卻跑出來刺殺我這樣一個區區醫師……”
徐青麟腦中一片空白。
就是這區區一個醫師,將人砍死了……
他被馬車帶著跑遠了些,往這邊奔過來的時候瞧見了,謝醫師殺人的時候,眼睛都沒眨一下。
當然,這些刺客也該死,隻是刺客可怕,謝醫師……她不愧是有個歹毒的師父啊!
頌音蹲了下來,拿著那劍,在屍體背後劃拉了幾下。
“你……你你……你乾什麼!?”徐青麟嚇得往後退了一步,“律法有言,屍體,也不可隨意……隨意……”
話還沒說完,頌音已經利用劍刃將後背的皮劃開了……
“我將這東西留下來,用來送禮,怎麼了?”頌音抬頭,臉上不知是何時沾了血,一雙烏黑的大眼睛滿是真誠,“我更想將這臉皮割下來,可這長劍實在笨拙,你若有短刀,可以借我。”
“我……沒有……”徐青麟一臉驚恐。
真的……沒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