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福!
忽地響起熱烈的歡呼聲打斷了齊禹琦的思緒,蹙眉盯著俞掌櫃身前被大紅布遮擋著的地方,遂又瞄了一眼邱月,眼眸瞬間一亮。
原來他是目標是那花,青嵐城以花聞名,所以男子喜歡花並不奇怪,可見他比起對她的冷淡,竟然如此熱愛花,這讓齊禹琦非常不悅。
邱月雙眸注視著那花,連秋季和夏季何時回來也不知。
小姐正看得入神,秋季和夏季也不打擾,靜靜地站在一旁,見店小二端來的點接過輕輕放下。
望著桌上的點心,秋季猶豫了一會兒後,輕喚道“少爺,點心來了。”
“好。”聽到點心上來,邱月立即收回神,不理會旁人的喊價,嘗了一口。
隻見邱月眼眸一閃,口感軟滑,清甜不膩,細細品嘗還帶有淺淺的清香,嘴角鮮少的勾起淺笑。
而這一笑正好映入了齊禹為和齊禹琦眼裡,兩人不同程度地一怔。
一個男子為了竟為一份點心滿足露出那笑容,齊禹為不知為何眉頭一皺,而齊禹琦也皺眉,不滿地嘀咕道“我還不如一份點心!”
“好,無底起價,誰先開價?”
忽然齊禹琦閃過一個念頭,“大哥,我想要那花苗。”
“你不是不養花?”
“我不養,我可以給花伯的啊。好大哥,你就答應我吧。”
在齊禹琦的撒嬌下,齊禹為挑了下眉,無非不就是為了出氣,不過他這來也是想拍下這傳聞中稀罕的花苗給花伯送去,隨即點頭,“知道了。”
一語落下,俞掌櫃清脆地給了幾個拍掌,全場頓時安靜下來,期待地望向她。
俞掌櫃清了清喉,“今日很榮幸各位來到我華茵樓參與兩年一度的花節,今年與往常不同,今年隻有一種稀有花苗,會與程夫人的繡畫也一並拍賣,無底起價,價高者得。”
語末,俞掌櫃便走到台上邊沿,在所有望眼欲穿之際將紅布一扯,紅布嘩啦啦地落地,眾人心中一震,場上靜得連一顆針掉在地上的聲音也聽的見,無一眼神不聚集在那畫裡。
夜裡湖麵波光粼粼,一輪圓月高掛夜空,原本昏沉的夜空在它的照耀下明亮起來,透過雲層,射出暗淡的光芒。夜空下的萬物也在它的照耀下,有些色彩,迷蒙的夜色之下,顯得萬籟俱寂,借著月色望去,巍峨的雲峰重巒疊嶂。圓月之下,銀湖之旁,是一片紅、白、粉、紫變化的天竺葵盛放之姿,綠葉上還有晶瑩的露珠。
也不知過了多久,齊禹為的掌聲響起手,場上的人才一一回神,稀稀疏疏的掌聲紛紛響起後,忽地全場人震撼的起身,四周頓時掌聲如潮,個個熱切激動地拍手叫好,情緒甚是高漲。
借著高漲的氣氛,俞掌櫃這才掀開了台上的紅布,天竺葵的盆栽還有花苗。
俞掌櫃也不愧是商人,天竺葵本就稀罕,價格定然不菲,程夫人又被賜一品繡娘,連一向追求完美的太後也連連稱秒,無不讚歎。方借著程夫人的天竺葵月夜圖,更是將天竺葵的拍賣價格又提高了許多,更是讓他們情緒高漲處於興奮狀態。
連一向冷靜的齊禹為也不由讚歎“妙不可言!”
“嗯,大哥,那天竺葵月夜圖真的太美了,一定要拍下來,花苗要不要也行。”原本齊禹琦隻是想讓邱月不如意得到而已,可現下她是打從心裡喜歡著,興奮道“大哥,花多少銀子也要拍下來,彆給他……要了去?”
一語未了,頓了頓,齊禹琦滿臉疑惑地看著起身要走的邱月。
他怎麼走了?他不是衝著這花苗來的嗎?頓時豆大的問號掛在齊禹琦額頭上,一臉不解。
俞掌櫃其實也一直關注著他,心想他為了今日花節拍賣不就是奔著這花苗來的嗎,還為了這拍賣屈坐在廊邊,篤定他會喊價拍下或提高價,到時就可以賺回點心的錢,可殊不知,他竟然還沒喊價就這麼要走了?
俞掌櫃一時也懵了,怔怔地看著他下樓的轉身往門口而去的身影,莫非是沒有銀子?
思及此,俞掌櫃也不管其他人喊什麼價,一聲喊道“那位小公子,難得罕見天竺葵和程夫人的繡畫,公子就這麼走了?”
“嗯,走了。”邱月輕回了句,便旋即轉身。
俞掌櫃被他這麼輕淡的話,堵得一時無話可說,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他離開,氣得想捶胸順氣。
“等一下!”
再也忍無可忍地齊禹琦起身衝到欄杆前,俯視著他語氣帶著質問,“你不是來拍那花苗的嗎?”
“還有那天竺葵月夜圖,那可是程夫人的繡畫。”
聞言,秋季和夏季不禁互望一眼,抿唇不語,若是他們看過小姐的繡畫和木刻的話會怎樣?
“可是天竺葵我已經有了。”然後後麵那話,邱月便不回答了,因為那幅圖雖美,可卻無法動容到她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