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齊老,你下的棋還是一樣讓人討厭啊。”
青嵐王笑了笑,回道“彼此彼此。”
花伯在奴才搬來的椅子落座,見紀博文還在研究如何逆轉局勢,輕搖了搖頭。
他說道“局勢已定,紀老爺又何必執著。”
“沒到最後一步又豈可斷生死?或許還有一絲可能。”紀博文話語一落,抬眸直視迎接花伯的視線,隨即挪了一步棋。
花伯低頭看向棋局,抬起手緩緩地一起一落,清脆地棋落聲,紀博文眉頭瞬間一沉,凝視著花伯不發一言。
花伯輕放下棋子,緩緩道“有些事不走最後一步或許還能留下美好回憶,青嵐城的繁盛可不輸京都,落根在此為何不可?”
“再繁盛又如何,畢竟不是京都,況且青嵐王被遷移到此,豈有大作為。”
紀博文是青嵐王的政友,在京都青嵐王的擁戴者可不少,又文武雙全,為了這個國家,他又豈可眼睜睜看著皇上為了一些小人之話,讓青嵐王委屈在此。
許擎不是朝上之人,自然不會多理他們的爭執,獨自一人在旁吃茶。
“青嵐城不也齊國其中一城池,治理哪裡不也為了齊國,何來如此多的上下等之分。”花伯搶在他話前續道“再如何忠心,隻要危及他的帝位,不論誰也難逃那一難,何不趁著能全身而退。”
“花伯!”青嵐王眉頭一沉,低聲提醒道“勿要如此言論!”
他可不想因自己惹來一些非議和禍事。
青嵐王打斷他們的爭執,抬手阻止紀博文道“你也勿要再試圖勸皇上收回聖旨了,免得惹來皇上對你有了怨言。”
聽他這麼一說,紀博文也不好再多說什麼,臉色不悅的起身離開敬林軒。
花伯低歎一聲,搖搖頭。
“他還是如此固執。”
青嵐王見他沉吟眉頭輕凝,遂開口勸解道“他自會想通,你也勿要多想了。”
“沒了你在他一旁提醒,以他固執的性子,生怕哪天會惹來禍事,你我遠在青嵐城,京都能深信的不多,大難關頭又有多少人真的會挺身而出。”
花伯望著他的背影愁眉不展。
青嵐王很想安慰他,可他說的無一不是自己擔心的。
他知道方才花伯也隻是想點通紀博文,讓他自己多注意點,可明顯方才失敗了。
紀博文的性子他們都清楚,他的固執並不是一兩句話能說動的。
“多少年了,錦福王和那位的死,難道他就沒一點覺悟嗎?”
那件事都是他們不願提起的痛,青嵐王神色凝重道“在他心裡,那是錦福王的錯,他不應該惦記那位,那是他自己選擇的命。”
“何來命?錦福王自始至終都沒與他爭過什麼,況且已經打算遠離這裡,隻為能和愛人一起而已,為何他就要趕儘殺絕!還有他不分黑白的重用一些奸臣!”
花伯聲音不自覺地提高,眼眸露出一絲恨意。
青嵐王知道他的恨意何來,右手抓住他的肩膀,重重一抓,無聲歎息。
此時,管事匆匆來到花伯身旁,彎身在他耳旁低語了幾句,隻見花伯眼眸裡的恨意消失,漸漸露出一抹微笑。
花伯緩緩起身,邀請道“有貴客到,我們該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