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對方癱倒在雨裡傻傻愣愣的望著顧朝朝，顯然怎麼也沒想到事情會弄成這樣。
顧朝朝看了她一眼，彆開眼，“再求情一句，誅殺九族。”
她徑直離開，沒有多看一眼的打算。
那個丫鬟頓時傻眼了，撲騰著爬上去想要去求情，卻被原本同她一起站在屋外的丫鬟上前阻止。
“殿下最煩糾纏不清的人。”
一句話，頓時澆滅她所有的希望。
她傻傻的望著同時跟她穿著丫鬟服裝的人，眼睛裡一片死寂，但是旁人看了，卻又覺得她眼睛裡透露著委屈，無助，在同她們妥協的情緒。
“再嚷嚷一句，殿下真的會誅你九族。”站在台階之上的丫鬟冷冷的說。
言下之意，這樣的結果已經很好了，彆再糾纏不清。
她頓時又倒回在積水裡。
站在台階上的丫鬟沒有再多看她一眼，冷著臉轉身離開。
雨幕裡，隱隱有兩個修長高貴的身影在行走。
顧朝朝責罰下人的事情，隻需要半天就在府裡傳開了。
大家都把這件事當做一個教訓，沒有一個敢在顧朝朝麵前犯忌諱。
江淮醒來的時候，這件事情下人還在私下交談。
“所以，殿下真的把她給打發了？”
江淮望著窗外，不知道什麼時候起，自己這裡竟然多了小廝進來，此刻兩個人在院子裡掃落葉。
“可不就是，殿下生了好的氣，直接就——江公子，您醒了？”
看到江淮披著外衣站在院子裡，其中一個小斯立馬笑笑。
今天是烈日，江淮雖然大病一場，披著外衣站在烈日下倒也不覺得哪裡難受，就是臉色還是依舊蒼白的。
“你剛才說，殿下發火了？”他站在烈日下盯著小廝。
陽光太刺眼，他看著人也有些不真切。
那幾個小廝也不怕他，見他聽見了，也沒忌諱，全當熱鬨來說。
“是啊，殿下把寧春給罰走了。”
這個寧春江淮知道，一直跟在顧朝朝身後，服侍她的，如今卻被罰走了。
江淮睫毛顫了顫。
“知道是為何嗎？”
“據說是服侍不當，具體的我們也不知道。”對方想了想還補充了一句，“好像就是江公子生病的那天發生的事。”
江淮被人抬到這裡的事情，都是顧朝朝安排人悄悄辦的，所以沒幾個人知道那日發生的事。
江淮垂著眼眸，慢慢轉身回屋。
那幾個小廝見到這情景，啞了啞，麵麵相覷了許久後，才無聲的問了句對方。
“怎麼了？”
江淮回到屋裡。
他坐在床榻上，目光往四周掃了掃，這裡比他之前居住的地方條件還要差，屋裡唯一通風的小窗口，外邊的陽光那麼強，這裡竟然曬不到一絲一毫。
被子摸著，也潮乎乎的。
江淮垂著眸子，最後自嘲的笑了。
那個笑意像是被什麼東西糊住了，聽著讓人覺得心疼。
他手掌在被褥上麵摸了摸，一下一下的，每摸一下，他眼底的笑意淡一分，最後一絲笑容也擠不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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