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牛刷洗，王慶有是第一次，極其不熟練，剛開始還好，老黃牛還挺配合。
刷著刷著他耐心不足，胡亂刷了兩下，些許是力道有點重，又或者是他刷洗到牛隱秘的位置，老黃牛仰著脖子用鼻子粗喘氣，甩了甩水。
牛身上很臟，有一部分是灰，極小一部分是牛糞，毛發打濕之後呈黃褐色，毛一甩，瞬間像是下大雨一般。
黃褐色的水滴四濺，王慶有想躲也來不及了，瞬間全身被弄濕，頭上，臉上和嘴裡全是糞水。
他石化在原地。
停頓幾秒後，他大聲尖叫，“啊……呸~”
原本隻有嘴唇上有水，他一張嘴，水流進嘴巴裡麵，一股難以言語的味道瞬間彌漫整個口腔，讓人忽視不了。
味道太上頭，讓王慶有犯惡心，不停的狂吐，想把臟水吐出來。
口水都吐乾了，味道還是有，他崩潰不已。
一低頭，發現衣服全都能臟了。
這可是他的新衣服啊！
才穿過兩次！
也不知道能不能洗掉！
他氣急敗壞，給了老黃牛一腳。
哪知道，下一秒，他整個人被踹飛！
老黃牛收回牛蹄子，用牛犢子死死的對著王慶有，兩個前蹄在撓地。
被踹飛兩米遠的王慶有痛苦難耐的捂著肚子，他感覺五臟六腑都晃動了，疼，真他媽的疼！
剛緩和一些，他睜開眼，就看到老黃牛頗有一副撞過來的架勢，嚇得魂都飛了，想爬起來，沒站穩扭到了腳，滑倒在地上。
眼看老黃牛開始助跑，他逃命一般往後退。
說實在的，老黃牛在村裡的生活待遇不比人差，吃得好住得好，關鍵地位好高，它有高傲的資本。
除了三大爺經常用鞭子趕它之外，再或者就是犁地的時候被抽兩下，還沒人敢打過它，王慶有是第一個。
老黃牛極其不滿的瞪著王慶有，朝著王慶有跑過去。
它足有三四百斤，力氣很大，這要是撞過去，王慶非被撞死不可，壓在他身上，那他的骨頭基本上全斷了，瞬間斷氣。
“救命啊！”王慶有被嚇得腿軟，絕望大喊。
他躲不過去，眼瞅著老黃牛撞上來，他嚇得閉上了眼，久久沒感受到疼痛，他睫毛顫動兩下，試探的睜開眼，看到曹奎拉住栓牛的繩子，在輕輕的安撫它。
他這才劫後餘生似的泄了口氣，癱軟在地上，大口大口喘著氣。
差一點，就差一點，他就死了！
“它平時也不暴躁啊。”曹奎看向王慶有，“小王啊，你是不是弄疼它了？”
“可能我用力過大吧。”王慶有從地上爬起來，整個人都是虛的。
“那就對了，給他刷洗的時候要輕一些，不然出事就不好了。”曹奎把刷子塞到他手裡之後，就繼續乾自己的活。
王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