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夫知錯了!
曾幾何時,婚姻一事,在雪娘子心中曾經有著重要的地位。
或者說越接觸上層的女性,對於婚姻這件事情越發敏感起來。
管你在外邊如何如何,養再多女人,生再多子女。隻要你那族譜上麵跟在你後邊的名字是自己,你所有的孩子要叫自己一聲娘,就是死了你也隻能和自己葬在一起。
其他的似乎也沒那麼多好糾結的。
婚姻一事,也許是這些女人覺得唯一稍稍覺得平等些的地方了。
而對於雪娘子來說,婚姻除了證明自己真的嫁給了自己喜歡了這麼久的傅邈以外,似乎也在證明自己擁有了一個名分。
從此她出去了,就是定遠侯夫人,而不是那名字都是彆人的喬喬。
這是她一個人的,這就是她的底線。
不得不說,她當初寫了那和離書,除了覺著那傅邈估計心思真的偏了,也頗有種自己的名分被侵犯的感覺。
當然了,人們說,快意恩仇。
但是有時候世上的人心其實沒那麼豁達啦。雪娘子曾經想過,如果當初那裴璿是當個姨娘或者妾給抬進來,自己會不會最初當初那個選擇。
不過這個問題不能深想,有些事情想多了說不定就要情不自禁懷疑自己的人生了。
簡而言之啊,至少在半年前,不三個月前,這婚姻一事在雪娘子的心中地位還是挺神聖的。
她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想到今天的自己會把婚姻當成一種手段。甚至還不覺得自己這麼做有錯。
不過眼前這王嬌嬌顯然不知雪娘子問出這話時曾經的內心糾結。
她有些驚奇的瞪著眼看著雪娘子,臉上滿是難以置信“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難不成你要給我肚子裡邊的崽定親了?!”
除了這個,她還真不想猜是另外一個答案。
這是前些天給雪娘子說的話讓她受刺激了?她這說的是什麼話?
“嗯······”雪娘子那手扶在牆頭,恨不得摳出洞來,“縣誌那事情總得落下來。你是知道的,王夫人能打走一個魏世安,但是這事情不能繼續耗著。魏世安是現在縣誌的主筆,你嫁了他也好,讓他入贅也好。他自然會把這縣誌上邊的東西給好好圓回去。雖說是親事,不過是到縣衙那邊去改個婚契······”
這真的是她眼下能夠想到的解決方法了。
可能不是唯一,也可能不是最好,但是這是她自己想出來的。雪娘子看著王嬌嬌,抿了抿唇“魏世安我自然有辦法壓著,嬌嬌,你可以考慮一下。”
其實她這主意也說起來也是不差,充其量不過是把婚姻二字不太當回事罷了。可要知道這一開始這王嬌嬌他們也沒那玩意多當回事。要是王嬌嬌和那王簡真有些感情,雪娘子估計提都不會提這件事情。
要不是上次在王嬌嬌這裡聽著這麼一說,她也不會想到這個主意。
果不其然,這王嬌嬌聽她這麼一說,臉上真劃過些許思索的神色。仿佛真的在思考這個問題一般。
雪娘子看著她,也沒繼續說話,安靜等著她的回答。
院子裡邊一下子安靜下來。外邊街上的聲音反而顯得更加吵鬨了些。
不過這吵著吵著,怎麼覺得越來越大,越來越近了?
雪娘子皺皺眉,扭過頭看著那鬨聲出來的方向,卻發現自己家裡那簾子動了動,莫言和裴玨糾纏著直接給衝了進來?
“你憑什麼攔我!?你知道我是什麼人麼!?啊,你······你在梯子上邊乾什麼?!”裴玨覺得自己是真委屈,他這好不容易躲開了自家哥哥,想要私下找這個堂妹來說說話呢,結果到門前就給攔住了。
這攔住他的還是個路上的熟人,可不就是那糧隊裡邊領頭的麼!
聽說還是他這堂妹的下人?
要說心懷不軌的,他覺得這莫言反而嫌疑更大!
要說莫言也是滿肚子火氣,這裴家的怎麼一個個趕著到這裡湊熱鬨來了,關鍵是還趕也趕不走。他也是礙著身份,連揪衣服也不敢上去直接揪領子。
兩個人本來就互看不順眼,反倒是這會真正見著了站在梯子上邊的雪娘子,才慢慢安靜下來。
所以說,站得高看得遠。這雪娘子正站在這梯子上邊呢,看著下邊這兩個人還揪著對方沒放的人,心裡莫名有些感慨。
這居高臨下的感覺,還真不錯。大概那皇帝上朝的時候參見那文武百官的感覺,也和這差不多吧?
雪娘子這麼一想,還真是豪氣頓生。連帶臉上的表情都嚴肅了些“你們吵什麼?莫言,還不趕緊把裴公子給領出去?”
她站得高,表情確實能唬人一會,但是倆人可沒忽略她那腳下踩得梯子。
先不說裴玨,莫言就給先驚出一身冷汗,連這礙事的裴玨也顧不上了,鬆了裴玨的袖子就去扶梯子“哎呦喂,我的主子啊,你爬個梯子沒個人扶著怎麼成?摔了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