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夫知錯了!
與不甘心大概是這個世上最強的粘合劑了。
誰能想到看似不太對路子的傅邈和端木長空能夠拋棄前情一朝聯了手呢。
想當初傅邈他爹算是因為端木家救援不力,生生圍城而死,屍骨無存。
不過端木家也沒得個好的,皇帝怎麼可以看到端木家一朝掌了權呢,端木燕雖是成了命定的太子妃,但是端木將軍卻是死了個不明不白,臨了那兵權儘數歸了不過將將長成的傅邈。
不過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現在談起似乎也沒什麼說頭。左右最後得意的不過是坐在高位上邊的那一人而已。
現在的江祁還以為或許會顧念些一道長大的情分,但是現在看來,畢竟是江家的血脈,無論如何都不會變的。
端木長空不走武行,要了那兵權也沒那個意思。
傅邈空有打仗的本事,雖然腦子靈活些,但是也沒有那個再入朝堂爭出個血雨腥風的本事。
若是戰場上邊見到個不順心的,殺了便是。可是這朝堂上邊能殺麼?有些禦史不僅不怕死,還在琢磨著如何死得光榮,死得異於常人。
要是真和他們杠上了,自己劍未出鞘,那手上的皮肉都得生生給咬下一大塊去。
還彆說,傅邈還真有些怕疼。
“你若是有你那奴才三分的奴性,現在那禁軍統領的位置便不是他的了。”端木長空每每提到這個不免都有些失望,“這為人臣子的,也不過是個奴才罷了。無非是誰比誰更加卑顏屈膝,誰更得那江祁的喜歡。”
“所以他隻能是個奴才。”傅邈麵色平靜,也沒那個心情生氣。
許長寧能夠站到那個位置,那是他的本事,和自己又有什麼關係呢。
“不過最近禁軍右衛那處倒是多了個人來。”端木長空眼神閃了閃,顯然是一臉看好戲的表情,“聽說在那前邊戶籍一事上邊立了大功,那許涇特地為他求了恩典,一朝進了那右衛,雖然沒有直接領了那統領職位,但是右衛統領也快到了年紀了。待到那時······”
“你說的是那許銘?”傅邈皺了皺眉,突然露出個神秘的笑容來,“說到這個許銘,說不定會有些意思。”
“嗯?”端木長空顯然沒有多關注旁的事情,現在傅邈一說,倒是有些驚訝。
“若是沒猜錯的話,那許銘,我應當是見過。”傅邈嘴角勾起一絲笑,大抵是出了上都,人都鬆快了些,臉上的表情也鮮活起來了,“我想,那許長寧應當也是見過。”
端木長空微微一愣,倒是有些好奇起來了“見過?”
“自然是見過,並且,莫不敢忘。”傅邈眼裡閃過一絲諷刺,端起一杯茶,一飲而儘。
上都。
“啪——”許長寧家的書房最近算是遭了難,每日男主人若是回來,總得損失些什麼書本杯盞。
也幸而遭難的不是廚房,若是這樣,指不定明日都沒有什麼碗碟可用了。
杜溪神情平靜的站在院門,看著人影晃動,時不時弄出些聲響的書房,眉頭都沒皺一下的。
“夫人,老爺這番折騰,也不是個事啊······”跟在杜溪身後的丫鬟緩緩開口,眼裡有些閃動。
“由他折騰去,等到想明白了,自然就放棄了。”杜溪語氣也很是平淡,似乎對此並沒有多擔心,“長寧哥哥派出去的人,可是都攔下了?”
“是,已經攔下了。”丫鬟點點頭,眼裡閃過一絲擔憂,“可是若是到時候老爺問起,夫人咱們······”
“那就不要讓長寧哥哥想起來這個事情好了。”杜溪緩緩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有些不相乾的人,就不要再出現好了。那女人既然已經改嫁到了那邊關,想來也不願意再和長寧哥哥扯上什麼聯係的。”
若不是自己的哥哥提點,告訴她那右衛的新上任的副統領便是奪了前邊長寧哥哥心心念念的女人的那個人。杜溪說不定還隻是以為許長寧是為了自己的仕途受阻擔心呢。
這許銘和許長寧但凡是碰上,雖然說不打架,但是暗地裡那絆子下得不少。
要不是那許涇在裡邊兩邊都牽線疏通,杜溪覺著真打起來也估摸就是這一兩天的事情了。
王嬌嬌。杜溪嘲諷一笑,這女人絕情起來,做出來的事情比男人還要狠。
若是有幸,她還真恨不得和那王嬌嬌好好討教下這關於男人的話題來。
這右衛拱衛上都,輕易也不好得罪。不然扯上個什麼家裡進了賊人的鬼話,到府上翻查上一通,那損失就大了。
“······最近那探花郎家可有什麼動靜?”杜溪沉吟片刻,還是開了口。
“夏大人顯然是得了玉潤公主的喜歡,最近鮮少在家,隻有他那未婚妻還在,說是正在置辦婚禮。”侍女眼神閃了閃把調查到的事情恭敬的說了出來。
“既無父母,有無兄長。這成親成給誰看?”杜溪冷冷一笑,“有些人就是不死心,青梅竹馬又能夠算得了什麼呢。哪裡比得上看的見的利益重要呢。哪怕那玉潤公主······”
杜溪自知失言,搖了搖頭,沒再說了。她想了想,還是吩咐道“改日給那夏大人府上送上幾樣上好的禮。問問那位小姐是否有時間,來這我們這統領府上坐坐。”
“是。夫人。”奴婢恭敬的點點頭,微微福了一身。
她深深的看了那書房一眼,想了想,還是抬腳走了過去。
這一走近,撕書的聲音就越發大了,沒錯,這許長寧內心一鬱悶起來,就直接拿著書開始撕了。這幾天下來,竟然撕了不少的書了。
杜溪有些嘲諷一笑,估計是知道王嬌嬌改嫁的那人是個秀才,恨屋及烏,連那書本都討厭上了。要是這麼說的話,她還是讓她那讀書的小弟最近還是彆上門了。
免得觸了黴頭。
杜溪頓了頓,還是伸手敲了敲門。
那裡邊的聲音停頓了下,許長寧有些發悶的聲音響了起來“是誰?”
“長寧哥哥,是我。”杜溪聲音平靜,聽上去很是溫柔,“長寧哥哥,我有事找你,能夠出來一下麼?”
許長寧在裡邊沉默了好久,終於抬腳走了過去,重重的拉開了門、
門外,杜溪眼裡正閃動著他看不懂的光,正在看著他。
“你究竟······”許長寧皺皺眉,正要開口說呢,自己的手就被杜溪抓住了緩緩的放在了肚子上邊。
“長寧哥哥,我們有孩子了。”杜溪的手漸漸收緊,一點都不給許長寧把手抽走的可能,她臉上的笑容漸漸擴大,“我們有孩子了。”
許長寧渾身一顫,下意識的想要收回手,卻被杜溪牢牢的抓著,動彈不得。
他有些眼暈,又有些腿軟,突然不太敢看杜溪的眼睛。
杜溪卻好像根本沒有注意到這一點一般,自顧自的繼續開口“長寧哥哥,改日隨我去那慈寧寺為我們的孩子求上一簽吧。”
杜溪的手越抓越緊,恨不得掐進了許長寧的肉裡邊,許長寧沒動,手緊緊的貼著杜溪那溫熱的肚子。明明還是平坦的,可是他還是分明聽到了有心跳的聲音。
他的孩子麼?
“······好。”許長寧終於深深的看了杜溪一眼,點了點頭。
狄戎,鄆輝城。
鄆輝城位於邊關,緊鄰大曌,雖然戰亂多謝,但是算得上是那狄戎較為發達的城池了。
畢竟這邊的貿易往來也是不少的,鄆輝城這裡邊甚至還住著不少大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