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渣怎麼了,誰讓皇帝寵她呢!
阮卿卿正在宮道上走著,突然一個蓬頭垢麵的女衝了出來:“郡主,求求您救救我。”
她身後原本凶神惡煞過來抓她的嬤嬤見到阮卿卿後立即換了副和善的麵孔:“郡主,這蘇氏本是戴罪之身,卻不知悔改衝撞了您,老奴這就將她帶回去好生調教。”
說著便示意身後的婆子將躲在阮卿卿身後的蘇綰兒揪出來。
阮卿卿揮手製止了婆子的動作,遲疑地看了蘇綰兒一眼:“你是……蘇小姐?”
不過半年時間,蘇綰兒哪兒還有半分從前嬌憨可愛的影子。
蘇綰兒“砰砰砰”地磕起了頭:“郡主我知道錯了,求求您饒我一命吧,求求您了,是我識人不清,阮卿寧那個賤婦罪該萬死,賜她毒酒已是您網開一麵,我不該什麼都不知道就替她求情……”
半年的冷宮生涯,早已磨儘了蘇綰兒,所有的天真,原來,將人置於身不可逆的環境,真的是會改變他的。
“你起來吧,我會跟陛下說,讓他放你出來的。”
怎麼說也出身大族,又沒犯什麼大錯,李承繹也不可能真的讓蘇綰兒在冷宮裡待一輩子。
“多謝郡主,郡主的大恩大德臣妾永生難忘。”
婆子帶蘇綰兒回去了,畢竟李承繹下旨也需要時間。
阮卿卿輕嗤了一聲:真是一出好戲,嬤嬤看似凶惡,卻也沒有真的對蘇綰兒如何,想來也是,宮裡混的都是人精,蘇綰兒到底是蘇家人,憑著這層身份下人也不敢太過。
隻是,原本天真善良的蘇綰兒也學會做戲給她看了,實在是諷刺。
——
“什麼東西!”傅雲意一把將信紙扔在地上,眉角眉梢是未消的怒意:“時歡是沈家大小姐,江北侯世子子怎麼敢!”
林小郎君連忙為傅雲意順氣:“好姐姐,你還懷著身子,彆把自己氣壞了,沈家姐姐是沈大人唯一的妹妹,想來,沈大人也不會坐視不理的。”
“她那個性子,隻怕非但不會告訴沈大人,還會處處替江北侯世於遮掩,不行,我得親自去清河看看那個傻丫頭。”
阮卿卿眉心一跳,連忙按住了她:“傅姐姐,此行路途遙遠,若是你出了什麼事,豈不反而讓時歡姐姐擔心,她剛剛小嚴,可再受不得刺激了。”
“卿卿姐說得對,你現在的身子實在不宜遠行。”林小郎君搭腔。”
杜姐姐差人遞了口信,說她要親自去清河一趟,我也定然是要去的,傅姐姐你就安心養胎。”阮卿卿湊近她耳邊,“我有龍印,你知道的。”
林小郎君識趣地避開,讓姐妹倆說私房話。
傅雲意歎氣:“也罷,我這身孕懷的還真不是時候。”
皇宮
李承繹自然得知了阮卿卿要去清河的消息,看著屬下遞上來的消息,冷笑:“寵妾滅妻?任由寵妾推掉了正室的孩子?江北侯世子,還真是好樣的。”
梁懷吉心想可不是嘛,苛待誰不好偏偏要苛待郡主的閨中蜜友,江北侯世子的好日子怕是要到頭了。
“必要的時候,讓江北侯另立世子。”
“是。”影一恭敬答道,影一到影十都是帝王的爪牙。
眾臣隻聞其名未見其人,對皇家影衛是心有戚戚,此番影衛為了一個小小的侯府世子出動,江北侯還真該感到束幸。
馬車上,阮、杜二人相顧無言。
自從裕王妃的事後,二人就陷入了冷戰,阮卿卿自然不會拿熱臉去貼冷屁股,不對杜素綰動手都是看在曾經的姐妹情分以及先太子妃的麵子上。
雲栽擺了上精致的糕點、冷飲,退至一旁替阮卿卿扇著風,夏季已至,空氣悶熱不已。
不過阮卿卿顯然不會有苦夏的煩惱,角落裡放著大量的冰塊,阮卿卿她們走得慢,送冰塊的人卻是快馬加鞭,一路走一路送。
杜素綰欲言又止,終究沒有說出什麼令阮卿卿倒胃口的話。
次日杜素綰躇躊了半晌,還是問道:“時歡的事,郡主怎麼看?”
“依我的想法,自然是要和離了,江北侯世子和那個妾室如此不知好歹,殺了最好。”阮卿卿笑,“可是估計沈姐姐舍不得,不然就該告訴沈大人了。”
沈家兄妹倆真是一脈相承的戀愛腦。
“世道對女子多有不公,其實我認識的很多夫人,並非天生犯賤和薄情郎糾纏,而是世道如此,她們沒有打破規則的能力,便不得不去適應規則,久而久之,連自己都不記得自己原本的模樣了。”杜素綰苦笑。
“彆的不論,沈姐姐有個權臣哥哥,她還是有打破規則的能力的。”
“的確如此,可惜時歡對待感情太認真,經此一遭,也希望她能醒悟吧,就算不願和離,也要自己立起來,當家主母被妾室拿捏像什麼話。”
“杜姐姐。”
杜素綰愣了一下:“嗯?”
“以前我覺得傅姐姐對待感情的態度和我像,如今到越發覺得,你才是和我最像的那個,你是不是從來沒有喜歡過柳世子?”
杜素綰意味深長道:“從一開始便隻是湊合過日子,又談什麼喜歡與否?”
果然如此,柳世子還苦惱於杜素綰從始至終對他的態度都很疏離,卻不知,從他第一次踏入妾室的房裡起,從他的第一個庶出子女出生起,就失去了讓杜素綰愛他的資格。
柳世子在時下大環境裡已經算是萬裡挑一的好男人。
可惜啊,杜素綰和阮卿卿一樣,是個冷心冷肺的人。
隻是阮卿卿的冷心冷肺針對所有人、所有事,杜素綰隻對男人冷心冷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