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進來的是南辰郡巡察使——洪嘉!接著進來的竟然是薑淵!
這讓薑浩立刻明白,這是來翻盜取地乳一案的舊賬來了。
不過薑浩不怕,壇子現在生死未知,極有可能是死掉了,自己絕對不會承認什麼。
而且,對方肯定不是翻舊賬這麼簡單,是想牽引出更多的東西,禍心不小。
“參見洪大人。”薑浩躬身見禮。
洪嘉冷冷問道“薑浩,你可知罪?”
切!薑浩暗道嚇唬誰呢?還以為我是以前倉皇無度的小修士?
“薑浩不知,請大人明示。”
“那好,我來問你,當日盜取地乳一案,可有隱情?”洪嘉問道。
“有。”薑浩躬身道。
洪嘉一愣,心裡湧起一絲不妙的感覺。不對,不會這麼容易的。
“那你說說,有何隱情?”
薑浩自顧自坐下,摸起乾糧啃了兩口,轉頭問道“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大膽!”薑淵跳了出來“竟敢對上官無禮!”
“你算什麼東西?”薑浩冷冷說道“竟敢對我無禮。”
薑浩放下手中乾糧,雙手高高一揖,朗聲說道“我薑浩乃至玲瓏學宮修士,承聖皇恩典,入住甘泉宮,賞賜豐厚,遇聖皇不跪。如今雖沾染巨變,等待審查,但我未曾接到聖皇剝奪恩寵旨意,尊榮猶在,薑淵,誰給了你膽子,這麼大聲和我說話?”
薑淵瞠目結舌,無言以對。
耍完了威風,薑浩對著洪嘉再次施禮,滿麵笑容問道“洪大人,既然你前來問話,肯定拿到了玲瓏學宮的手令或者聖皇旨意,能不能宣讀一下?”
洪嘉不由語塞,頓了頓才說道“哪有什麼旨意,隻是隨口一問。”
薑浩心裡緩緩鬆了口氣,笑著說道“我也隻是隨口一說,當日之事塵埃落定,哪有什麼隱情。大人用餐了沒有?要不要一起吃點?”
洪嘉心中懊惱,自己不該聽了薑淵幾句話,就貿然趕來詢問。這小子現在又奸又滑,哪有當初拘謹倉皇的樣子。
“你且慢用吧。”洪嘉轉身走了。
薑浩恭謹送行,等洪嘉一出門,他猛然往前一衝,嚇得薑淵一下子跑掉了。
“哈哈哈!”薑浩心中大樂!
他是真的高興。
身上沒了縛靈索,獨處小屋,門窗不鎖,備有吃食,這說明自己並無大問題。
這時候,洪嘉和薑淵出現,薑浩立刻明白,自己身處玲瓏學宮之內。
薑淵是不可能出宮的,他沒那個資格。
而洪嘉出現在學宮,或許是輔助調查靈鳶之事,也有可能是因為他之前參與過對自己的各種考核甄彆,被臨時征調過來的。
所以,薑浩不假顏色,冒著得罪洪嘉的危險,試探一番。
結果很不錯,聖皇並無旨意,玲瓏閣也並無定論,這樣一來,家人應該無虞。
不過,風險依然存在,需要小心應對。
其實也不知道怎麼應對,一切照實說就是了。
唉,怎麼就發生了這麼奇怪的事情?溪大人竟然都殞身了。
還有壇子……
薑浩突然一陣心疼,壇子,這個瘦小的家夥,這個饞嘴的吃貨,這個憊懶的小東西,這個嘴巴甜甜的小兄弟。
你怎麼就……沒了?
吱呀——
房門輕響,又有人進來了,是李鐵頭。
“少爺你醒了?”他欣喜的說道。
“我沒事,鐵頭,有沒有人為難你?”薑浩強作笑臉。
“唔——少爺,沒有人為難我,他們還讓我住在甘泉宮,也讓我收集甘泉水,隻是……”李鐵頭吞吞吐吐的。
“隻是不讓我回去,是吧?”
“他們說是暫時,過一陣子就好了。少爺,他們還說壇子……死了。”
薑浩搖搖頭,艱難說道“壇子……沒了。”
“那……他的屍首呢?”
薑浩苦笑道“所以我說,壇子沒了,而不是死了。或許,他隻是沒了,還活著呢。”
有點亂,但是李鐵頭聽懂了。
“少爺,我給你帶了東西。”李鐵頭從懷裡摸出兩個玉瓶,還有一個油紙包,輕輕的放到桌上。
油紙包緩緩張開,裡麵是幾塊點心,散發著陣陣香味。
薑浩心裡頗為無奈。
自從入住甘泉宮,靈水和吃食方麵,何曾這麼偷偷摸摸過?需要讓李鐵頭揣在懷裡悄悄帶過來。
“鐵頭,把東西帶回去吧,最好也少過來,好好看守甘泉宮,我會回去的。”
李鐵頭低垂著頭,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