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蛋,這是讓你給她個名分啊!”水尚天沒好氣的說道。
“師父,什麼意思啊?”薑浩還是有些懵。
“意思就是,你要正式和她結為道侶,她才能名正言順的接受你贈送的靈水,而不是僅憑相互之間的好感和私情,懂了嗎?”
薑浩愣了愣,無奈說道“可是,我父母的事……現在不適合辦喜事啊?”
“想什麼呢你!”水尚天抬手又是一個爆栗!
“你還想辦喜事?美得你!結為道侶又不是嫁娶,隻是男女修士之間正式確定親近關係而已。一般而言,隻要雙方師長同意就可以了,至於雙方的父母,隻需通稟一聲。
再者,現在你的父母隻是被擄走,並無確切噩耗,也就並非新喪,至於你們倆的喜事,等上三兩年再說,你覺得如何?”
薑浩卻有些不知所措。
他當然很喜歡紫師姐,但這種喜歡很純粹,他從來沒想過名分啊嫁娶啊這些事,現在乍一聽到,感覺好像很遙遠很神秘的事情,猛然到了眼前,讓人猝不及防。
如果讓他自己來選,他倒是不希望在這個時候,搞什麼結為道侶的陣仗,最好就是他悄悄的送出靈水,師姐悄悄的接受,兩人之間彼此明白各自的情愫,也就足夠了。
“怎麼?你不願意?”水尚天看到薑浩猶豫,很是詫異。
“師父,那……能不能低調一點,我不想……太多人知道。”薑浩吞吞吐吐。
“為什麼?”
對啊,為什麼?薑浩心裡有些發慌,心念急轉之下,竟然脫口而出“我不是簽了甲子狀嘛,萬一不能按時晉級,豈不是害了紫師姐?”
水尚天一下子呆住了。
對啊,甲子狀!
薑浩自從入宮以來,屢屢表現不俗,甚至入住甘泉宮,很多人幾乎忘了,他身上還背負著一份沉重的甲子狀!
60年內,必須晉級天師境界,否則的話,廢去修為,投入極暑之地中樞,任由金烏炙烤,任其自生自滅。
如果薑浩真的無法按時完成甲子狀,恐怕就不是拖累紫落塵這麼簡單,作為道侶,她弄不好會同罪。
水尚天呆坐片刻,起身說道“此事……倒也確需謹慎。”
說完,匆匆而去。
薑浩不由歎了口氣,不由人想到的甲子狀,一下子讓他感到了沉重,沉重到心中隱隱作痛。
那些拚死掙命的過往和遠方迷霧重重的未來,讓眼前的繁華瞬間暗淡了很多。
……
水尚天匆匆趕到玲瓏閣,找到了於東離和土半山,稟報了薑浩和紫落塵之間的微妙情愫,最後直接問道“兩位長老,簽立甲子狀的修士,於婚嫁之事,可有禁忌。”
於東離皺皺眉頭,喟然歎道“倒是沒有禁忌,但是薑浩的顧慮卻有道理的。”
土半山也說道“薑浩很爭氣,修煉也很快,但是晉級天師的考驗——”
說到此處,已經是天師中品的黑胖老頭,不由打了個寒戰,好像回憶起了什麼可怕的事情。
於東離也歎了口氣“是啊,薑浩雖然晉級很快,但一般的晉級隻是門檻,宗師晉級天師,則宛如天塹,就算他現在已經是宗師上品修為,也無法保證能在60之內,順利晉級天師,這樣的例子,太多了啊。”
氣氛沉悶起來。
半晌,土半山試探著說道“薑浩也算是表現不俗,入了聖皇的法眼,我們能不能幫著申請延期十年?”
於東離搖搖頭“甲子狀之事,素來由修秘樞直接掌控,更確切一點說,是由皇家掌控,外人不得評議,想來其中頗多禁忌。至於薑浩和紫落塵,如能結為伉儷,於我玲瓏學宮也是喜事一樁,其中的風險,還是讓他兩人自己定奪吧。”
……
稍晚的時候,紫落塵就從雲飄渺口中,得知了甲子狀背後的凶險。
她臉色沉寂好一陣子,抬頭緩緩說道“師父,也就是說,就算有甲子狀在背後催命,我也可以和薑浩共處60年,對嗎?”
雲飄渺點點頭“還有59年,你——想通了?”
紫落塵淺淺一笑“想通了。其實,十幾年前我已經死過一次了,承蒙師父厚愛,多活了這麼多年。後麵還有59年的大好年華,我更沒什麼好遺憾的。況且,薑浩天賦極高,或許就按時晉級了呢。”
雲飄渺突然有些不忍,聲音酸楚說道“落塵,想不到十幾年過去了,你依然忘不了那份悲傷。”
紫落塵低下頭“忘不了的。那個血淋淋的場景,我一輩子都忘不掉。師父,我原本對薑浩隻是有些好感,前幾日看到他落寞悲傷的樣子,我突然感到我和他是一類人,可以相扶而行。至於靈水,其實我知道,就算我什麼也不說什麼也不做,隻要把手伸出去,薑浩就會交到我手上。”
雲飄渺無奈歎口氣“落塵,我對你關心太少,以至於十幾年來,你活得太孤單了,也好,既然你想通了,就讓薑浩陪著你,好好的走一段。至於59年以後,就像你說的,一切都會迎刃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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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落塵起身施禮,柔聲道“謝師父成全。”
“去吧,為師累了,調息一會兒。”
紫落塵卻沒有離開,繼續說道“師父,其實你和溪師父郎才女貌,這麼多年何必相互折磨?”
雲飄渺難得沒有生氣,她吃驚的看了徒弟一眼,最後歎了口氣,擺擺手說道“瞎操心,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