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向河岸的,自然是一頭雷甲江龍,它張著血盆大口,揮舞著蒲扇大的巨爪,直奔岸上的幾個人而去。
幾個人心中大駭,立刻避開,接著揮舞手中的兵器,把那水獸圍住,躊躇不前。
不是這幾個修士膽小,實在是,以王震平半尺劍芒之威,竟然破不開這水獸鱗甲,這讓他們有些膽寒。
還有一個原因,以王震平為首的這五個人,這幾天在山林之中,遭遇了太多的凶獸,見識了太多凶險,已經對凶獸的戰力等級有了大概的認識,很顯然,眼前的這一頭水獸,大家惹不起。
他們不像薑浩那樣,帶著金毛獸,其他凶獸根本不敢近前;
也不像李存寶那樣,運氣爆棚,幾乎沒遇到什麼凶獸;
他們遇到的凶獸太多了,甚至可以說,不敢去進攻薑浩的大量凶獸,把火氣撒到了其他修士身上,比平常更加狂躁了幾分。
這也是直至今日他們才趕到河岸邊的原因。
幾個修士慫了,雷甲江龍卻不依不饒,暴怒而狂烈的四下出擊,大家登時從水獸的動作看出來,此獸雖然雙目圓睜,但好像……看不見東西。
王震平也衝上了河岸,他忍痛掰掉腿上的鋸齒魚,大聲喊道“它看不見,隻能聽聲辨位,我等小心應付。”
眾人會意,放緩腳步,試探著進攻幾次,兵器擊中水獸,卻總是被彈回來,毫無寸功。
王震平此刻也尋到了自己的鋼劍,繼續道“不可戀戰,快走,換個地方過河。”
幾人應聲而動,順著河岸一陣狂奔,想尋找一塊平靜之地。
遺憾的是,隨著他們的腳步聲,冰麵上總有水獸破開冰層,或襲殺或恫嚇,一時間,他們竟然找不到下河之處。
王震平心中焦急,邊跑邊喊“不能再拖了,我已經受傷,難以完成試煉,我去引開他們,你們隨後過河,一定要衝到對麵。”
接著,再次躍入河中,激發出半尺劍芒,對著一頭巨大的水獸砍去。
那水獸嘶吼一聲,舉爪相迎,王震平卻虛晃一招,匆匆避開,斜斜往前衝去。
嘭——
又一頭水獸破開冰洞,揮爪襲來,王震平故技重施,虛晃閃避。
可惜,這次他的運氣沒有那麼好,黑暗中也看不真切,那水獸的一根勾爪正好擊劃過他的後背!
嘶——
一股淩冽的刺痛陡然襲來,王震平心中大呼我命休矣!
抬手一摸,保命玉牌就摸到了手中,意欲捏碎。
就在此時,就聽李存寶大喊“大家注意,身上的猿皮除了保暖,還能防身,隻要不是致命傷,基本無礙。”
王震平心中一頓,反手一探,背後裹著的猿皮果然完好!
他大喜過望,身形繼續發動,往前衝去。
另外五人也衝下河岸,而且在倉促之中,極快的適應了冰麵的光滑,飛快的往前衝。
雖然王震平引走了一些水獸,但他們身邊還是有水獸襲殺而來,隻是比王震平那邊少一些罷了。
因而,凶險依舊,是否中招,全憑運氣。
有人運氣不好,大聲喊道“我受傷了,猿皮沒裹緊,先走一步!”
緊接著,一道白光陡然而起,裹挾著那人的身影,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僅僅過了息,又有人短促的喊道“啊!”
隨即白光升騰,身影消失,連一句完整的話都沒來得及說。
轉眼間,兩個小門派的修士,或許是實力偏弱,就這樣捏碎了保命玉牌,傳送離開了。
王震平心中稍安,傳送回去,總比丟了性命強多了。
他繼續狂奔、佯攻、躲閃、接著狂奔。很快他就發現,這確實是一條最有效的過江之策。
因為,修士身形靈動,腳法一般都不會太差,而水獸雖然凶猛,但勢大力沉,靈活不足,一擊不中的話,很難及時發起第二擊。
所以,玩命的跑就對了。而且不要跑直線,按照之字形路徑跑,以避開有水獸在前方截殺。
不過,依然要賭一些運氣,水獸破冰,並無章法,就算跑之字形,也會兜頭遇上,需要及時調整步伐。
如果來不及避開,那就隻能硬碰硬了。
王震平的運氣還算不錯,除了之前被擊中後背,沒再被擊中過。
藍向吉的運氣也還行。他從王震平的遭遇中悟到了一些東西,采取了一種極其安全的辦法,緊盯著王震平,離他隻有半丈遠,這樣相當於王震平趟路,他跟著撿便宜。
馬四方離得稍遠,他不是跟不上王震平的腳步,而是覺得不應該所有凶險都由王師兄來承擔,所以他和王震平處在一個排麵上,並駕齊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