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一聲暴喝,離未闖推門而入,臉上依然戴著那個詭異的麵具。
“離未昭,彆忘了你是離未國的太子殿下!”他沉聲說道。
隨即又轉身,對著薑浩和諸位宗師施禮,繼續道“浩然王,諸位前輩,此事關乎我離未國安危,請各位多多體諒。”
眾人心裡不是滋味,雖然大家確實是外人,但卻並不喜歡這種被當麵排斥的感覺。
沈山河向前一步,擺手說道“大將軍明鑒,我等並非刻意窺探貴國秘辛,而是想略儘綿薄之力,不知我們能做些什麼?”
離未闖拱手道“那就請沈閣老和諸位前輩周護德信王府上下,不知可否?”
沈山河點點頭“義不容辭。”
離未闖又對著眾人拱拱手,目光在壇子臉上逡巡片刻,轉身離開了。
壇子待他出了門,小聲說道“少爺,我父王怕引起恐慌,所以不讓我亂說,其實我和你之間沒有……”
“閉嘴吧你。”薑浩抬手一巴掌扇過去。
壇子不閃不避,咧著嘴笑著,生生受了,心裡卻甜滋滋的。
薑浩繼續道“我也不問了,你也不許說,這事估計瞞不了太久,很快我就能知道了。”
“那也行,少爺,我們快收拾東西吧。”壇子殷勤說道。
……
薑浩他們沒有什麼好收拾的,於是一幫人去幫薑德信夫婦拾掇。
薑德信夫妻倆有點懵,他們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要西遷了,而且偌大的王府,收拾起來哪有這麼簡單?
好在薑德信也算有些決斷,他很快拿定了主意,隻帶三類物品衣衫被衾,糧食吃食和金銀細軟。
他甚至專門向薑浩解釋金銀細軟是為下人準備的,用來安定人心。
“我們家有多少下人?”薑浩隨口問道。
“三十三個,要不是我數次放奴,人數早已超過百人,現在看來,倒是少了好幾十張要吃飯的嘴。”薑德信苦笑道。
他心裡其實有些落寞,這才剛見到兒子,安定富足的生活就又戛然而止了,難道我的命格有問題?
午後,德信王府中就已經變得靜悄悄的,就連那些下人也都縮在各自的屋子裡,安靜的等著明日的西遷。
薑浩則領著紫落塵去了正堂,讓她正式拜見了父母,紫落塵滿臉羞紅卻也舉止得當,薑德信夫妻兩個都很滿意,薑母更是當場摸出了一個沉甸甸的大金鐲子,套到了紫落塵的手上。
隨後,薑母扯著紫落塵去了後堂,同去的還有薑棉兒,小丫頭經過薑浩身邊時,目不斜視昂首挺胸,好像薑浩根本不存在。
“你彆和她一般見識。”薑德信無奈說道。
薑浩笑了笑,什麼也沒說,轉身出了門,一眼看到了立在門外的四個人唐近山、唐薑氏、李騏,還有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娃娃,脖子裡帶著一掛明晃晃的長命鎖。
薑浩趕緊迎上去,深深一躬,歉意說道“唐師父,我還沒來得及去看你和師母。”
唐近山拱手還禮,笑著說道“知道你忙,我們也沒來打擾。”
李騏在一邊認真施禮,恭敬說道“參見師叔。”
薑浩上前扶起他,笑著問道“修行怎麼樣?”
“回師叔,來到離未國之後,我絲毫不敢懈怠,進益還算穩健,已經隱隱感覺到了經脈鬆動,我目前已經在壓製修為,力爭厚積而薄發。”李騏一本正經的說道,完全是一副弟子麵見師長的架勢。
“挺厲害啊,你們來了也才半年多吧?”
“薑棉兒師妹更厲害,她最近剛剛晉級地師上品,而且出現了琉璃塔異象。”
薑浩吃了一驚“真的?”
“千真萬確。”唐近山笑道“薑浩,這兩個孩子修行都很努力,進益也很快,我之前還時不時指點幾句,最近都不敢亂說話了。”
“師父過謙了,你和師母的修為怎麼樣?”
“都很好,多虧了你的靈水和丹藥。”
“走,去我屋裡,我們好好說說話。”薑浩說著,一把抱起眼神清亮的小師弟。
那孩子一點也不認生,反而主動摟著薑浩的脖子,小腦袋一拱一拱的,煞是可愛。
幾個人一下子都被逗樂了,就連李騏臉上都露出一絲笑意。那種久彆重逢的生疏感頓時消散的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