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花間!
懷裡的人身體僵硬如同一塊石頭,蔣崢摟著天璿的手一緊,聲音更柔“阿璿,怎麼了?”她臉上是全然的驚恐,像是遇見了極端可怕的事情。
天璿一寸一寸的抬頭,完全顧不得現在兩人之間的曖昧姿勢,她腦子裡隻有蔣崢那句話,‘你不是常說沒什麼事是一頓海鮮解決不了,不行就兩頓!’
不知什麼時候起‘世界上沒有什麼事是一頓燒烤不能解決的。如果有,那就兩頓’這個梗悄然盛行。並且被廣大吃貨改變成各個版本,到了她這,便換成了海鮮。
這是她的口頭禪,與朋友說笑時時常出現。
天璿心裡亂糟糟,疑惑和震驚像雨後的野草蓬勃生長,強製鎮定道“一頓海鮮解決不了,那就兩頓,隻有我會這麼說,還是大家都在這這麼說?”是這妹子學來的,還是她‘自創’的?
望著她一臉的緊張忐忑,蔣崢目光微凝“這是你打小掛在口頭上的,還都笑你早晚叫人拿吃的拐了去。”
天璿隻覺得心驚肉跳,腦子裡那個念頭越來越清晰。原身這麼說,是巧合?還是原身也是穿越者?亦或者?她覺得有些喘不過氣來,無意識的捏緊了蓋在腿上的絨毯。
蔣崢垂眸看著她緊繃的手背上,細細的青筋隱約可見,他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很涼,還在抖。
天璿咽了咽唾沫,心怦怦亂跳“你覺得我失憶前失憶後變化大嗎?”尾音發顫。
蔣崢心念電轉,留意著她臉部一絲一毫變化,緩緩道“你這次回來後,總是心事重重,沒有安全感。”
天璿身體一僵,她覺得自己鳩占鵲巢,她又什麼記憶都沒有繼承,如何能心寬心安。
蔣崢安撫的拍了拍她的背“你大可不必如此,這兒是信都,沒人敢為難你,挑剔你。”
天璿終於留意到他的動作,輕輕推了推他。
蔣崢微微一笑,順勢放開她。
“其他呢?”天璿忍不住追問。
蔣崢“你失憶,忘了人忘了事,變化自然有一些,沒以前愛說笑了。”柔聲安慰“這正常,慢慢就好了。”
天璿悚然,竟是連暴露的可能都不顧了,坐直了身子反問“你們就不會覺得我奇怪嗎?與以前不一樣嗎?”
蔣崢笑起來“哪裡不一樣,還是那麼嬌氣,一不高興就躲人。”
哪裡不一樣?
這世上沒有兩片一模一樣的樹葉,每個人都有特有的小動作,口味、愛好。
一開始她連吃飯都小心翼翼,唯恐吃了原主不愛吃的東西被懷疑,拐彎抹角的打探原主口味,然後發現兩個人愛好幾乎……一模一樣,愛吃海鮮,愛濃油赤醬。為此還鬆了一口氣。
她穿衣打扮上很少發表意見,怕露馬腳,可每一次穀雨她們給她準備的都是她喜歡的風格。
她喜歡在棲星院的紫藤花架下看書,她們說她以前就這樣。
她看書的一些小習慣,她們也說姑娘還是和以前一樣。
……
她們一句又一句您以前就這樣,和以前一樣……無人覺得她一些行為奇怪,就像她本來就該是這樣的。
經史子集,琴棋書畫,詩酒茶花,這些她從前幾乎沒怎麼接觸的東西,稍一學就能會,還可以說是身體本能,那這些怎麼解釋。
這一個又一個的疑點,都被她當成巧合,不及細想也無暇多想,如今放在一塊再看,隻覺細思恐極。
這些是她自己二十多年養成的習慣,不可能受到原身絲毫影響。
她和原身的小習慣幾乎一模一樣?天璿臉色越來越白。
沈凜、劉氏、沈天樞、蔣崢,便是她身邊的白露穀雨都是聰明人,他們都沒她對產生過懷疑,起碼她沒發覺。
她的演技真的好到這地步,連這些人精都能騙過。若她隻是個不受寵的小透明還罷,可她分明備受寵愛。
天璿輕輕抽了一口涼氣,怔怔地看著蔣崢“你真的不覺得我和以前不一樣,各方各麵?”
蔣崢擰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