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花間!
她還倒打一耙了,沈天樞搖頭失笑。再見蔣崢眉宇間笑意流淌,無奈的搖了搖頭。人家樂意,他操什麼心!
蔣崢抹去她手上的雪粒子“怎麼不戴手套?”
“不冷。”
蔣崢握了她的手,入手溫熱。女子一般多有些體寒,尤其到了冬天手腳便發涼,她卻沒這毛病。
“咳~”沈天樞覺得自己今天咳得特彆頻繁。
天璿的臉迅速一紅,抽回手。
蔣崢見紅暈從她臉頰蔓延到了脖頸,襯的耳垂上那朵白玉梅花更是雪白可愛,收回目光後溫聲道“快上車!阿嵐說在路上等我們。”
天璿嗯了一聲,饒過他就上了馬車。
蔣崢失笑,在人前麵皮還是這麼薄。
馬車行了一會兒,就追上了慢悠悠前進的蔣嵐一行。
“你們可算是來了。”聽得動靜的蔣峼挑起車簾,探出腦袋來招呼。
天璿望著他那幾乎把整張臉都遮起來的誇張毛領不由好笑,這位四爺也不嫌棄害臊,跟個女孩似的躲在馬車裡。
不害臊的蔣峼還熱情洋溢的吆喝“表姐夫,進來暖和一下?”
蔣崢和唐一凡都有武功在身,這點小寒小冷完全不放在眼裡,他可是細皮嫩肉身嬌體弱的很。
被覺得同樣身嬌體弱的沈天樞笑了笑拒絕“騎馬景致好。”
蔣峼嘖了一聲便又縮回馬車裡。
約莫著再走了大半個時辰,方抵達九梅山莊。萬梅山莊的‘九’字,取九九無極之意,莊內各種梅花以萬計,半裡外就聞到隱約的梅香,下了車更是香味撲鼻。
他們出發的晚,到的時辰正好用膳,莊裡下人早就備好熱滾滾的濃湯鍋子和各色肉片蔬菜,就擺在四方軒內。
蔣嵐一口熱熱的薑茶入肚,感歎“可算是活過來了。”
“至於這麼誇張嗎!”天璿笑話她。
蔣嵐伸手在她臉上刮了一下,隻覺得手感棒極了,回味了下挪揄“這就是所謂的冰肌玉骨是不是,所以你畏熱不畏寒!”
天璿拍掉她的毛手。
蔣崢遞了薑茶與她“驅寒。”
天璿不喜歡薑味,一聞到就蹙了眉,然後蔣崢看了她一眼。天璿隻好灌了下去,剛咽下就被塞了顆葡萄乾。
蔣嵐瞧著,覺得她哥倒像是管孩子似的,忍不住笑起來。
四方軒地下燒著火龍,四個角上還放了熏爐,是以哪怕四麵窗都被打開,裡麵人也不冷,反倒是蔣峼熱得受不了脫掉裘衣。
賞著雪景聞著梅香,吃著熱騰騰的鍋子,耳邊是小女孩的歡笑,女子輕柔的交談,男子低沉的議論,混雜著咕嚕咕嚕的沸騰聲,冒出來的每一絲熱氣都成了煙火氣,讓人自然而然的生出了歲月靜好的感慨。
這樣寧和的場景讓天璿微微出神,蔣崢將一隻剝好的蝦放到她碟子內,問“飽了?”
天璿用實際行動告訴他自己的戰鬥力如何,吃了碗裡的還要去夾鍋裡的。
見她夾著最後一隻蝦,蔣嵐立時伸筷子,橫刀奪愛成功,美滋滋的放到碗裡,望著一臉鬱悶的天璿,甭提多得意了,這搶來的東西總是特彆美味一些。
天璿撇了撇嘴,之後像是和她對上了,蔣嵐夾什麼她就搶什麼,蔣嵐自然不甘示弱。兩人你來我往鬨著倒是又吃了不少。
蔣嵐沒有無底胃,單方麵停止戰爭。
“不吃了嗎?這羊羔肉特彆嫩!”天璿挑起一片奶白的肉片在醬汁裡蘸了蘸。
蔣嵐扁了扁嘴,辣麼能吃還辣麼纖細,簡直沒天理!
關於這一點,阮氏、沈天珝和蔣嵐是站在同一陣線上的,她們早就停筷了,就天璿還在吃得歡。
也許是大家的眼神太過幽怨,天璿筷子頓了頓,覺得有點伸下去了。
飲食七分飽,蔣崢覺得她也差不多了“外頭太陽好,走兩圈消消食。”
天璿瞅瞅鍋子,她已經很多年沒有嘗過扶牆出的幸福了,難得這次氣氛這麼好。再瞅瞅蔣崢,把攤在那的蔣嵐拉起來,阮氏也牽著朵兒往外走。
蔣崢笑了笑,對沈天樞道“年後老四和你一起去青州,他要是犯渾,你該教訓就教訓。”
沈天樞還沒反應,蔣峼就叫起來了,一臉崩潰的看著蔣崢“大哥你來真的,你不是說笑吧!”
蔣崢瞥他一眼“父王和母妃那我都說過,他們也同意。你明年就要成親,不能繼續遊手好閒下去!”
蔣峼打了個誒聲,十分不理解“咱們家都這樣了,上頭還有你和三哥在呢,十二也挺機靈的,不缺我一個。”可憐兮兮的求饒“大哥你就放過我吧!”他胸無大誌就想做個遊戲人間的花花公子。
沈天樞被蔣峼這好像要送他去死的表情逗樂了,向蔣崢舉了舉杯,含笑道“行,不過到時候你得給我一隊人看著他,防止他偷跑回來。”
“跑回來就打斷他的腿!”蔣崢涼颼颼道。
蔣峼脖子一縮,一臉的不敢置信“要不要這麼狠!還是親兄弟嗎!”
要不是親兄弟,誰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