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說好夜探唐塞殿,宇唯卻已頭痛欲裂,將上門前來援助的各門都拒絕了回去,放人家鴿子這也讓他們相當不爽。
宇唯深知,以他現在的這種狀態,還沒等出發就已經自殺,帶領大家前去無異於自投羅網。
夜深人靜,吃完晚飯,此刻他坐於萬遷君廬的客廳裡,閉目養神。
體內的各種忌命冊知識在洶湧跌宕,讓他樹欲靜而風不止的內心又一陣澎湃。
外公沒有逃出忌命館,那骨灰該怎麼處理呢?
他很想去披麻戴孝,卻又不想看到舅舅等人的嘴臉。
這時胸前的冰簷棍跳了開來,使用了心到神知術,將棍太子也召喚了過來。
“逝者安息,生者堅強。知道你難過,也擔心著雨薇在你外公家會受欺負,現在我把棍太子叫過來,讓他助你一臂之力,保你妹無虞。”
冰簷棍熱心地說。
“不用去當太子監國嗎?”
“太子監國也是要雲遊四方的,現在天下太平,我趁機微服私訪。”
棍太子解釋道。
“吾銘,再跟我走一趟。”
宇唯強打起精神道。
在去外公家的路上,宇唯緘默不言,所思所想體內的知識卻猶如源頭活水不斷湧現。
如何複活去世的人?
可以穿越,可以倒敘,可以祭奠。
在幾個字漂浮於腦海之後,傷心悔恨的宇唯被這種超自然交流給吸引了。
怎樣找到家裡人?
報署。
對,還沒報署。可是又有什麼用呢,還不是登記造冊而已。
何為命忌門?
同一種功法,可以以九種不一樣的方式呈現,這就是命忌門。
何為忌命之子?
忌命訣的擁有者,使用者,決策者。對於一直被死亡和忌諱帶來的痛苦所控製的擺脫,稱之為轉世輪回。而忌命之子,就是這命終忌,忌中命。
宇唯並不想了解這些眼花繚亂卻又並無實際用處的答案,開始探幽發微起來。
如何對付木門?
答案一片空白。
如何對付匪雷?
宇唯不假思索,他知道每月爺爺都將世門最新的情報從情報閣送往外公的忌命館,所以此刻他體內也必然會有關於匪雷的各種情報。
但也隻更新到正月尾,最新幾天可能還在世門,沒整理好。
在那冗長的一長串答案裡介紹了匪雷的生平,擁兵數量,發跡往事,狼子野心,目前對命忌門排名第一的威脅程度等等。
要說到對命忌門威脅最大還是世門和木門的芥蒂。
宇唯聽芸莊提起過她家裡所有人,卻唯獨沒聽過芸莊還有個哥哥,在這點上存疑。
其它的皆一掃而過,並不十分的苟同。
忽然有一條最新的情報讓宇唯瞳孔放大,雙目如炬——匪雷與圍嶺小學女校長於辦公室內私通。據說經常在女校長辦公室裡顛鸞倒鳳。
已經懂得男女之事的宇唯不禁露出奸邪的笑容。
這下有得忙啦,宇唯止住了疑問,此時他剛從外公家返回,將冰簷棍和吾銘留在了那。
他忽然想起進攻唐塞殿最好要有吾銘相助,矛盾之際又折回外公家,看到吾銘正在儘職地站崗著,不由得一陣感動。
“誰?”這時兩個人影在宇唯眼前閃過,“是蕭q爺派你們來的嗎?”
那兩個人影不再躲藏,宇唯一猜即中,之前他們隻是遠遠的保護著他們的少爺,現在伸手不見五指,見有人來,自然走得近些。
宇唯一開始並不言明,直到他需要用到他們了。
下午那五個蕭門高手被徐苟打到吐血,於是有人來換崗。
“吾銘,可能得派你去唐塞殿看看了,而你的手下,你自己看著辦。隻是還得保護好妹妹,我在這又有諸多矛盾……”
宇唯跟吾銘商量了很久,定下計策。
宇唯回到萬遷君廬,翻箱倒櫃地找出幾枚淬血飛刀,走到庭院向金門傳達消息,興奮地到半夜都睡不著覺。
他又開始問忌命冊了,因為是木門打傷了外公,他要複仇,至少討個說法。
隻是外公已因為他一時失察而去世,複仇又怎樣,所以難過不已。
從昨晚木錦的武功來看,他還是老當益壯,宇唯遠遠落後於他。
如何將七天訣佛跡的功法提升到最高?
隻有經曆一場場幻滅,一次次彆離,種種不舍,六親情絕。用此招猶如蜻蜓點水,過猶不及,越投入越無所得。
換個問法——如何在短時間內提升七天訣佛跡?
急不得。
這說的還是人話嗎?
不是,是知識點。
宇唯感歎了一句,忌命冊以為他在問問題,於是在他的腦海裡掠過了這幾個字,把宇唯無語的。
如何學會忌命木訣?宇唯野心不小。
登門討教。
看來體內的忌命冊越來越狡猾,難以平心而論,如實相告。
如何學會控製忌命獸?
學忌命語,找缺耳。
缺耳大叔?是叔叔最好的知己缺耳大叔?
這時宇唯腦海裡出現了一張缺耳年輕時的肖像畫——濃眉大眼,鷹鉤鼻,左耳缺了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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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景是龐大古老的山海圖。
缺耳在麒北村田園玩耍的童年時光裡的確有行走於百獸間而又安然無恙的本領。
隻要有足夠安靜的空間,他能在短時間內感受動物們的心跳,脈搏,呼吸,有“缺耳萬獸王”的美譽。
忽然房瓦上一陣陣得得咚咚的腳踏聲,黑暗中宇唯放棄追問,側耳傾聽,一開始以為是貓,後來聲音愈加的大膽放肆,三個身影鬼鬼祟祟地跳到了萬遷君廬的天井裡,竟破了結界。
萬遷君廬門口有監控攝像頭,所以這三個賊就從屋頂進來。
他們在明,宇唯在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