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唯深知缺耳說的是至理名言,但就是煞不住自己年少的心。
雖說男人至死是少年,又或者根本與少年無關,但此刻方寸已亂。
宇唯感覺自己渾渾噩噩,什麼都沒保住,妄自菲薄起來。
“先記得去客廳拿手機跟充電器,準備好行李。再把老獵犬帶上,關於這裡其他的,聽天由命。”缺耳冷靜地說,“接下來你要做兩件事,回我家接受你母親的禮物,另一件就是調查你父親和奕林之間的交易是出於自願,還是被人脅迫?”
宇唯獨自走進天井道“我現在身上隻有幾千塊錢,你叫我去何處?去辦什麼成人禮?去查什麼陰謀論?要麼就成為釘子戶死守萬遷君廬,要麼就馬革裹屍與屋外仇敵拚了。”
宇唯這個固執的樣子承襲他的父親摯秦,雖有忌命術的有無之分,卻一樣有誌氣和膽魄。把依純看癡了,真的好迷人。
小時候,依純總是邁過高高的門檻,來找宇唯玩,宇唯不是看著大字不識的忌命冊就是研究著《反盜筆記》,下忌命棋,喜怒無常。
到後來依純不來找他,他卻又不自在,好像心空空,少了點什麼。
就這樣到了15歲,兩家人訂了這樁姻緣。奕林那時候有說有笑,世門更是水漲船高,兩家上市公司的股票暴漲了好多天。
直到宇唯上了初中,芸莊出現,才又分分合合了好幾次。
“現在不是說氣話的時候,君廬是要奪回,但路要一步一步走,不然被人落井下石,前功儘棄就不好了。”
缺耳每一句都是重點,簡直是教科書式的拯救。
宇唯這才茅塞頓開,心誌篤定起來。
“遁裴,將淬血令拿去庭院。羅坤機是不是在你身上……好,跟在我身邊,記得拍下關鍵性的證據。”
缺耳思維縝密,但在認真起來的宇唯麵前也隻能自歎不如。
“小心他們投鼠忌器。”
缺耳提醒道。
“管不了那麼多啦,現在隻能背水一戰。”
“木門也發?還有正反門,生門,活門?”
“霸主通殺。”
趁著這間隙宇唯開始收拾東西,依純也跟了進來,小心翼翼地在宇唯耳邊說“我們一旦接掌君廬我便令手下照看好它,不動這裡的一磚一瓦,一草一木。”
“放下吧,我們不合適。”
宇唯冰冷地說。
也不知依純在家研究了什麼忌命術,那殺瀑戟揮之即來,在空中劃出七彩烈焰,要取宇唯首級,此等陰晴不定,心狠手辣的性格也真承襲了奕林。
宇唯在身體後仰的時候摸出狹刀,在掌心旋轉著劃出幾道金光,用藍魔幻影一透視,眨眼間鋒芒逼人,將依純接下來的一招一式都擋了開來。
剛宇唯的習慣性舉動讓他發現了狹刀還在,看來它也像棍太子一樣得到了主人的命令。宇唯又是感動又是慚愧。
被卓老三下令進來的手下個個都被刀柄擊中身體不同部位,渾身酸痛起來,癱倒在地。
宇唯心想他們也隻是打工的,不能下殺手,雖然人生路上他們隻是路人甲,但他們也有父母,老婆兒女,都是他們自己人生裡的主角。
“得不到我就要殺我?”
宇唯詰問道,並不計較這俏叱時作,潛意識裡還想挑逗依純,所以招招並不致命,甚至留情。
雖然藍魔幻影的第十層,牽牛殺刃並不允許他這樣子,但他情急之下對石書上的複雜記載刪繁就簡,做了精煉推理,輕鬆做到了,不愧為忌命奇才。
聽到索翁的回音,宇唯毫不謙讓道“應該叫牽牛繡花!”
“還不快點!”
缺耳簡直看不下去。
宇唯又靈機一動,再次拋出狹刀,這次與殺瀑戟的撞擊震耳欲聾,竟形成繩子狀的聲波,蕩氣回腸,將依純給縛住手腳,綁了起來。把藍魔幻影十一層無形聲波也給用上了。
“彆再跟著我,真是個累贅。”
宇唯嬉皮笑臉地說完臉一下子拉得老長,牛頭馬麵似的。
“是狹刀!是那賤人的狹刀!居然用它來綁我!放開我,快放開我。”
宇唯一切準備得當,回到庭院,又命遁裴去拖老獵犬。
他用狹刀割破手掌,運血寫道“君廬被倒賣,尚不知原因,請速來救援。”
待淬血令一一飛出之後,宇唯長舒一口氣,正要大踏步往門口走,卻見奕林的手下前呼後擁魚貫而入,屋內屋外共遍布著百來號人。
奕林嘴裡叼著雪茄,緩步登場了,隻見他將雪茄移開,動了動金貴的嘴唇,那裡麵鑲滿了大金牙“今日我們就來賭賭誰會來救你。其實你走也可以,行李留下,羅坤機留下,老獵犬留下……哦,對,還有,那個下人留下。”
“我們世門就算隻剩一人,也絕不會承認你們的欺壓,今天有一個算一個,來一對成一雙,你可以從我的身上踏過去,但妄想看到我向你們諂媚投降!”
宇唯也不是第一次見如此陣仗,說得那個斬釘截鐵。
怎麼對付奕林?宇唯問忌命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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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要讓我回答這種傻逼問題了。拿錢砸!
門口那兩個便衣見情況異常,一個打給小劉警爵,一個打給陳亦警卿,各懷異心。
一般來說,能勇鬥幾十個家丁手下,或者五六個護衛,就算當今一頂一的高手,現在宇唯想麵對百人還能全身而退,屬實為難。
天空忽然電閃雷鳴,下起了瓢潑大雨,很快就是春分時節,不是春雨貴如油,倒像是送你他去西遊。此刻寒蟬淒切,讓人步履艱難。
“老三,快給我躲好。”
奕林叫著自己的三兒。
宇唯見卓老三已躲在廁所裡不敢出聲,忽然猶如戰馬上調轉槍頭的將軍,雙錘齊出,於驟雨疾風處晃過三個手下,砸向廁所門。
緊接著奕林這邊采取了人海戰術,宇唯轉身擲出狹刀和百寶箱,想讓他的萬刀薈萃威震江湖,怎奈個個有所防備,穿著紫金鎧甲,並未造成多大的殺傷力。
“可惡,我的身體好像被壓製住了,召喚不出忌命獸。”
缺耳難受地說。
為了克製住甕鱉罐,缺耳和它兩敗俱傷,誰也號令不了眾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