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手怎麼樣了?”
芸莊又死灰複燃道。
“不礙事。奇怪,我昨晚怎麼沒有夢到你還有……”
宇唯擺了擺手,欲言又止道。
“不知道,彆跟我說話,再多說一句我咬舌自儘。”
芸莊還在氣頭上,也許一輩子都在氣頭上,隻往濃霧裡走去。
狹刀矛盾地懸在二人之間……
“狹刀,昨日我並不怪你。你保護芸莊要緊,我這裡有波黎光。”
狹刀點點刀柄,夾著尾巴撤離。
宇唯也不再自討沒趣,隻在荒島上瞎逛,但求能偶遇熱丹,看看她過得怎麼樣。
整座荒島也身處黑夜,靜謐得很,貓頭鷹出動了,想必是因為地上老鼠也現行了,宇唯心生一計,問忌命冊如何用七天訣佛跡控製忌命獸幫我找人?比如說貓頭鷹。
以動製靜是最下乘的幻訣,那天你控製淩隆錘便是,以動製動是中等偏上的幻訣,要心到眼到,於萬千變化中尋出相機的不二法門。所以心誠是最為要緊,就像你在跟它商量,讓它幫你,且不能有多餘的動作,驚嚇到它。
宇唯跳上淩隆錘的一端,一步登天。
錯了錯了,你是要跟貓頭鷹比飛多高還是飛多遠?你是有求於它!忌命冊不耐煩道。
宇唯開始還有點嘚瑟得意,這會被忌命冊潑了冷水,此刻身處萬米高空,頓時失去了方向。
不飛怎麼找到它們呢?宇唯反問忌命冊。
心到眼到!
“宇唯!”
這時在高空上有個熟悉的聲音在呼叫他。
“缺耳大叔,我在這!”
宇唯大聲呐喊道,隻見缺耳腳踩古翼鳥,飛速地掠過他的腳下,摟住他的臂膀。
宇唯還沒繼續問忌命冊,忌命冊就卸下責任無事一身輕道問缺耳,彆浪費了人才。
缺耳聽了宇唯的妙計,胡子一撇,若有所思道“除非你吃我燉好的狗肉,不然很難控製的。”
宇唯連忙拒絕。
本來老獵犬為小叔辛苦了大半生,就應該入土為安的,自己怎麼狠心殘忍地吃它的肉。
不嗬斥缺耳就算仁至義儘了,還想讓他吃?
“你可想好了,隻要吃了它你就可以跟勻佑那樣穿梭於各大空間,甚至於調整時間。”
“無論做什麼事,還是要有點信仰和底線。”
宇唯在情感上雖一塌糊塗,但在大是大非麵前還是有所堅持。
正說著一隻貓頭鷹迎麵撲來,它也發現前麵有障礙物,忙用鷹爪抵於身前,在空中急刹車。
宇唯卻迎難而上,從古翼鳥身上跳下,一個跟鬥躍於它的後方。
貓頭鷹向下俯衝,宇唯也學著它的姿勢。
宇唯心想,既然忌命冊說要心到眼到,我就虔誠地默念咒語,看感動不死它?
須知這是在高空,沒過幾秒宇唯就極速地往下墜,連貓頭鷹的影子也看不到。
宇唯急了,忙踩在淩隆錘上保持平衡,觀察四周,一看嚇一跳,東南西北上下左右,一群群貓頭鷹堆積如山,卷起棕色的羽翼,似乎在排隊等著他使喚。
隻因宇唯剛拒絕吃狗肉,心誠則靈,唯德感天,老獵犬顯靈。
“這也行?”
缺耳有如當日的族長,連聲驚呼,在空曠的天上回響。
宇唯好像通靈了一般,當上貓頭鷹的首領,這一隊去哪裡,那一隊往何方,翻手一指,便是半座荒島。
很快,宇唯透過貓頭鷹的眼睛看到了兩個身影,一個動人,一個熟悉,在一條被潺潺流水蓋著的小溪邊……
宇唯馬上停止施術訣,從貓頭鷹的眼睛裡抽離出來,落在離她們不遠的山楂樹上,順手摘了幾顆山楂,輕手輕腳地走向她們身旁。
“彆裝了你們!”
宇唯在她們身後激動道。
“我就說她看得出來你還不信。”
是熱丹的聲音,從那個熟悉的身影上發出。
“真不愧是我老哥。”是雨薇的聲音,從那個動人的身影上發出,“咦,你手怎麼了?”
“沒事。”
宇唯將右手藏到後背,掩飾道。
“都包紮成那樣了……”
雨薇心疼道。
“你們這次易容連身形都修改了,但我看得出來,我就是看得出來。”
宇唯故作輕鬆地轉移話題,說完開始失落,像是鬱鬱不得誌的情聖,像是恨自己投錯胎的罪人。
“宇唯,我……”
熱丹扯掉容裝,不開玩笑,看到宇唯似有千言萬語。
宇唯覺著尷尬,便跑到溪邊洗山楂,又返回遞給他們吃。
也不知該跟熱丹說什麼好,隻上下打量著她。
還是那樣超凡脫俗,飄飄長發被紮了盤在頭上,修長的指甲這回沒塗指甲油,素戒還戴著,這次穿著寬鬆的睡服,眼袋很重,似乎哭過,但並不影響她的傾城美貌。
“額,我還有點事沒做,你們聊你們聊。”
雨薇識趣地走開,想給二人製造機會,殊不知宇唯已是心灰意冷。
“等等,妹妹,現在是誰保護你們?”
宇唯了解吾銘的行事作風,但還是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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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鎖烈同幾個蕭門高手,日夜輪流。”
雨薇眉梢微動,很是感動道。
“在荷坪醫院?”
“對,婦產科。”
宇唯的心一下子又沉重了,熱丹都看在眼裡。她的小腹雖平平,但宇唯不忍直視。
可以想象,她腆著肚子和托城拍孕照的場麵。
雨薇已經走遠,跟剛飛來的缺耳大叔自我介紹,互通有無。
“宇唯,我可能要離開這裡一段時間了。”
熱丹打破尷尬沉默的氣氛道。
“去哪?”宇唯心情一下子到了熟悉的低穀,耳邊已聽不見一點雜音,沉重且哀傷,越想越煩惱,漲紅了臉,淚濕了眼道,“不來我夢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