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天花板上的太陽漸漸西沉,下午茶時間快過,宇唯尋思著得趕快送韻萍去醫院,猛然想起那天病房著火前韻萍與陸醫生好像認識,從症狀看也好像與自己有些相似,屬於精神科之類的範疇。
於是宇唯連忙掏出手機,又放下,拿起韻萍的手機,通訊錄裡果然有姓陸的手機號碼,但署名是陸曉斌而非陸大軍。
這不算急病亂投醫,隻能叫打打試試看。
電話撥通,聽到是陸大軍醫生的聲音宇唯喜出望外,忙描述起韻萍的病情。
電話那頭陸醫生的聲音沉著冷靜,讓人安心“又犯病了?她身上帶著藥,按上麵寫的吃,今天快下班了。最好是明天來一趟醫院,還有是宇唯吧,你自己也需要做進一步的檢查……”
聽陸醫生又嘮叨起來,宇唯打斷道“那我老大她這病是怎麼回事。”
“誰?老大?”
“也就是韻萍。”
“不好意思,我們必須保護病人的隱私。”
這會陸醫生倒拎得清了。
“好,那我的隱私也請彆在電話裡頭多說。”
宇唯知道奕林肯定又收到情報並依此做出行動判斷了。
“好吧,那你就彆打過來。”
陸醫生也據理力爭道,他還算脾氣好,換做其他醫生早就發飆了。
整個房間還在旋轉,令人頭昏腦漲,宇唯試著與韻萍交流,韻萍也有所回應,從口袋裡拿出藥來。但她表情冷漠,眼神閃躲,完全像變了個人似的。
宇唯起身去飲水機取了杯水來,韻萍接過,連著藥咕咚喝下。
這時頭頂的光芒已變得黯淡,天花板利用白天的太陽能轉化為電能,繼續慢慢地在這座屋子裡放出燈光,保障可見度。
老大到底是怎麼了?宇唯問忌命冊。
忌命猜心訣用過度的後遺症。萬事萬物都是勢極必反,陰陽調和的。想成就多大的事業,就必須喧囂在明處,挨刀在暗處。
怎麼醫好?
無藥可救,隻能緩解。
宇唯還想再細問個中詳情,忽然間身旁的韻萍像個小孩子一樣哇的一聲哭了出來,不是那種嚎啕大哭,也不是那種淒淒切切,更像是一種喜極而泣,否極泰來,幸福的眼淚。
這令宇唯心生憐憫。
這時門鈴響了,宇唯安撫好哭成一團亂麻的韻萍就去開門,隻見神采飛揚的曠業和一個穿著綾羅綢緞,柔絲如漆的美女正立於門口,正是宇唯在水幕房看到的二人。
隻是令宇唯驚訝的是,他們身後是一池清幽碧綠的湖水,而不是彆廳地下室周圍的景物。
外麵到底發生了什麼?
“老八,老大是不是又發作了?”
曠業開門見山地問,顯然已知道實情。
宇唯點點頭,低聲疑問道“這裡是?”
還沒等曠業回答那美女搶先問道“你就是那個牧宇唯,大鬨唐塞殿,勾引我妹妹的牧宇唯?”
“額……你誰呀?”
宇唯被說得怪尷尬的。
曠業已迫不及待地走進屋裡,宇唯也轉身跟進,而那個美女則若無其事地哼著歌,像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
“本來我們都商量好了,誰誰誰負責什麼時候照顧好老大。但我剛剛給這屋子的定位整迷路了,所以來得有點晚,還好宇唯你在。”
曠業看見靠著牆壁沉睡過去的韻萍,長舒一口氣,有驚無險道。
“你們從哪裡來?”宇唯剛問完那個美女就一驚一乍道“你們孤男寡女的,共處一室呀?”
宇唯瞪了瞪眼前這個說話不分主次,很沒禮貌的美女,不予理睬。
但他還是覺得想反駁她點什麼,畢竟韻萍可是他們老大,他不照顧誰照顧?
因為尊重彼此,所以百無禁忌,雖然男女有彆,但問心無愧,純友誼萬歲!
“你是哪裡來的站街女,敢在這裡口出狂言,胡亂吆喝,陰陽怪氣?”
氣氛反倒緊張起來,那美女看起來專挑軟柿子捏,碰到宇唯這釘子便默不作聲了。
曠業對此一笑而過。
“宇唯,把升降椅調好,我將老大抱到升降椅上休息,彆著涼了。”
還是曠業細心。
宇唯陡然想起前幾天在鬥奇派沼澤地勞閒背韻萍的場景,其實那時就可見端倪。
“我們輪流在這守著吧,如果老大有什麼需要的話。小聲點,彆吵到她睡覺。”
宇唯輕聲細語地說。
“放心,這裡交給我,你們且去會場。”
那美女拍拍脯,豪邁大氣地擔保道。
“行,女暴君,給我看好了,如若少一根汗毛,拿你們妖腥戒是問。”
曠業開起玩笑道。
“她是女暴君?確實人如其名。”
宇唯趁機侮辱道,隻是這張臉,那輪廓和五官,好像在哪裡見過?宇唯不確定她是誰的親戚。她剛說我勾引她妹妹?誰呀?我勾引……阿呸,我吸引的人也不少,宇唯心想,但還沒開口問。
“阿倉,阿倉。”
曠業親切地呼喚起來。
對哦,剛剛阿倉跑去哪了?為了照顧老大倒把它給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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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阿倉從櫃子裡極速地竄出,像是一隻閃電鼠一樣,原來剛剛屋子震動,阿倉也受到驚嚇,一直躲在櫃子裡。
“有它帶路,我們省事多了。”
曠業拉著宇唯就想走,宇唯還是先跑去電腦主機那取下u盤,再離開。
月色朦朧,宇唯的肚子也餓了,今天他終於可以吃三餐了,但還是一樣忙碌。
他們走在竹林掩映的小徑上,繞過九曲十八彎,宇唯心中有三個疑問,正準備提出逐一聽曠業娓娓道來。
他的這個堂哥曾經也是村痞,經過歲月的打磨上了忌命校,才收斂鋒芒,乾起實事,北莊九濟子的名號他也有份。
哪知還沒等宇唯開口,曠業率先說道“碧穎碧蘭她們是我失散多年的表妹,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又絲絲入扣情理之中。”
“什麼鬼?”
這是宇唯最為關心的一個問題,沒想到冷不丁地從曠業嘴裡自行說出。
“我爺爺和她們做了親緣鑒定,可以確認。”從曠業的話裡可以聽出他內心的波瀾,他轉而又說“得給我保密哦,彆亂說出去。”
宇唯又逮住機會懟一下這些“守密人”“你既然怕我亂說就彆跟我說,多說無益徒勞無功浪費表情。”
“是我爺爺叫我告訴你的。”
“告訴我有什麼好處?”
“誰知道呢。”
“那碧穎和碧蘭現在在哪?”
“碧穎在柯雲曹,這麼多年才相認還不多敘敘話,隻是苦了我奶奶,一直黑著臉。”
“也就是說碧穎的母親不是你奶奶的孩子,跟你爸同父異母?”
“對。”
“碧穎的父母是否找到?”
“正在調查中。”
宇唯突然感覺心中的一塊石頭放下了,至少碧穎應該不是壞人,又問忌命冊碧穎的父親一族是豐橋的夢氏一族,可有什麼疑點?
你想了解什麼?
我也不知道。
不知不覺間他們快到彆廳,曠業想去接住阿倉,阿倉卻往宇唯肩頭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