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二姨丈給你們施的意念封印術訣控製得很好,如若今天不是你問起我,我也無法準確地知道你還有這層經曆。忌命冊有些得意忘形道。
宇唯的腦海裡閃過一個個斷斷續續的畫麵,4歲左右的記憶正以摧枯拉朽的速度不斷地恢複。
夏至未至,那是一聲在萬遷君廬巷道裡的叫賣“賣粿條,賣粿條!”
小宇唯正在紅杏樹下數著小螞蟻,小叔摯平匆匆地出去,又匆匆地進來,滿頭大汗,手提著兩斤粿條。
當時怎麼萬遷君廬就剩他們兩個人呢?宇唯不得而知。
而當他們吃完煮好的粿條後便開始叫喚起肚子疼,頭痛,世門上下忙得團團轉,歸家的母親心疼地啜泣著,還是父親冷靜,叫救護車把他們送到醫院……
醒來的時候宇唯看到給他們治療的二姨丈很慌張,風吹得門吱嘎吱嘎響,而他一直在重複確認著病房的門有沒關好……
這時有人來敲門,卻是年輕時的陸大軍醫生!
他慌慌張張,與二姨丈簡單地交流了幾句就走了……
宇唯到現在才想起二姨丈的麵容——消瘦嚴肅,臉色青中泛黃,一雙憂鬱的眼睛前架著副金屬眼鏡,給人一種不怒自威,醫術高明的感覺。
那是他這麼多年追憶逝水年華時唯一漏掉的一點,曾經他能跟妹妹扯謊說二姨回婆家,但他卻沒有因此細想二姨丈會是怎樣的人,就仿佛全然忽略了一般。
“千萬不要以為木錦是在害你,他讓你中木巫鉗訣的時候已經看到你的記憶正在增強,如果不抑製住恐怕今天在我們麵前就已經是個瘋子了。”
鷹茂振振有詞道。
這都能聯係上?宇唯也是服了。
忽然鷹茂精神煥發,雙眼放光,對著東南方的黃天念念有詞,低酌淺吟,半晌轉身道“徐苟你率北突隊去步論山看看,木錦剛好像使出了睚眥之術。我們共同的敵人鬥奇派似乎也賊心不死。”
“步論山怎麼樣了?”
宇唯的回憶再不想輕易示人,倒吸一口冷氣問。
“好在頹耿崖上已經來了仙人,木門傾滿門之力鎮守,目前隻是一些小問題。”鷹茂了若指掌道,“酒四,說回我們的事吧。”
“是,越獄分為兩層,一層是肉體越獄,那隻是行屍走肉,跟活死徒差不多。一層是精神越獄,可於夢境,文字,壁畫,音樂等意向中靈魂出竅,尋找歸途。”
“三伯是已經被投放到閻監牢了?”
“對,我們也不必急在這一時劫獄,你先靜養幾日,我們集結各路高手,等木盛那邊傳來消息再出發。”
“木盛伯他不是已經……”
“他現在是活死徒,已打入地牢內部。但還有一事未決。”
“有話直說。”
“通往閻監牢的方法有很多,但都沒有盜墓四賊的打通手法更加準確無誤,雖然無法貼近三哥左右,卻可以省去許多步驟與距離。”
宇唯聽罷用很是訝異的表情打量著酒四道“所以呢?”
“我們希望你能幫我們跟盜墓四賊溝通溝通,隻要能夠合作,此事一成,命忌門與他們過去的恩怨一筆勾銷,既往不咎。”
“這也是老伯的意思?生門這麼沒原則的?”
宇唯繼而轉向鷹茂,但他已經耷拉著臉,眯縫著眼,站著睡著了。
宇唯哈哈大笑,神色間仿若笑傲江湖道“要我下令可以,一句話的事情,但你們也得拿出點誠意來,不然不好轉達。”
“命忌門不追究他們的罪行已是仁至義儘!”
“空口無憑哦。”
“臭小子難道你想獅子大開口再借花獻佛嗎?”
“現在是誰求誰,什麼態度?”
眼看冒又睡著酒四顯然難做定奪,麵露難色,白佳卻道“這個好辦,隻要多開放東沙的墓穴供他們研究……”酒四怒目圓睜,將白佳瞪得越說越小聲。
“這樣吧,他們此刻在哪?我先跟他們見個麵。”
宇唯有些迫不及待道。
“他們……他們在青棱居地牢。”
“真是黔驢技窮。”
宇唯趁機挖苦道,酒四側目,一想到手下四員大將可平安歸來,今後安心地輔佐於他,宇唯又心下大喜。
“我覺著還是活門的水幕房更厲害一些。”宇唯又平心而論道。
這時一枚淬血令飄忽而至,酒四取下一看頓時哼了一聲道“就知道他們頑固不化,一心想著盜天下之墓,哪裡會把你放在眼裡。”
宇唯接過淬血令,上麵寫著“茂老哥,因我們在步論山七十一脈又遇盜匪,一場惡鬥。剛得知地牢裡盜墓四賊從上回挖向唐塞殿的密室方向逃出去了。木錦敬上。”
“這樣也好,省去跟木錦說東指西,你回複他生門自會處理就行。”
鷹茂又醒過來道,這精神恢複的效率杠杠的,辦事睡覺兩不誤。
“又闖唐塞殿?隻怕有去無回。”
宇唯不禁又擔心起來,口念“唄磁唄磁”,忽然身前滾起道道濃煙,酒四和白佳急忙護在冒和碧穎身前,宇唯則用火眼神瞳驅散視覺障礙,沒曾想那煙霧竟似火勢蔓延,愈加的難以控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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曠業本來站在遠處候著,此刻也聞聲趕來。
鷹茂又擺了擺手,一股自由的風從天上吹到回廊,所到之處,通暢涼快,令人神清氣爽,茅塞頓開。
“咳咳,咳咳。”
是一團黑乎乎的身影裡發出的,與此同時曠業一個箭步想要上前將他製住。
宇唯已知道他是妖冠,連忙將曠業的外套扯住,雙手扭轉,來它個星移物換。
曠業身子卻隻輕輕一縮,外套離身,梅開二度般往另一個角度疾馳,而在宇唯手裡卻帽子戲法似的粘住了宇唯。